都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内心本不想管,但是脚步却按捺不住随着声音迈去。
厕所的灯光很暗,但沈落栀还是看到了从厕所里淌出来的鲜血……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厕所门,只见一个男人半躺在卫生间里。
左手手腕已经被割破。
右手还握着一把小刀。
沈落栀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程尧。
那个被谢敌点名要去当宠物的男孩儿。
他在自残!
程尧见有人来,突然情绪很激动,握着刀逼退沈落栀。
“你别过来!出去!快出去!”
“程尧,你别激动!你有什么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程尧泪眼横飞,绝望地摇着头:“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沈落栀尽量稳住他的情绪。
“程尧,你也听说了吧,我和老板关系走得近,你有什么和我说,我真的能帮你。”
程尧眼底闪了闪,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湮灭。
“没用的……都没用的……这里是地狱,谁都帮不了谁,与其活着被人天天折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沈落栀慢慢靠近他,蹲下身与他平视。
“程尧,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活着就有希望。他们越嚣张,我们就越要活下去,因为生命是我们仅有的一切了。”
程尧无力松开手中的刀,双眼空洞地靠在墙上,他缓了很久,才道。
“我今年刚满二十岁,是个孤儿。母亲去世得早,父亲犯罪判了死刑,所以我很早就辍学出来工作了。去年,好不容易交了个女朋友,可是……却被骗来了这里。”
“我本以为来了缅北还真有高薪工作,没想到,却掉进了狼窝。”
“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谢敌每晚灌我肠,强迫和我发生关系。反抗就挨打,所以我只能受着……我现在看到男人就害怕,我连死都不敢去男厕所……”
“就算哪天我活着出去,以我这副模样我该怎么去面对我的女朋友……”
沈落栀听着他的言辞,心头堵得发慌。
安慰的话说了没用,沈落栀只能尽量地开导他。
“程尧,站在你个人立场来说,你不需要面对谁,你要面对的只有你自己。与其轻贱自己的生命,倒不如赌一把,万一我们逃出去了呢?”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程尧缄默了一会儿,怆然一笑。
“逃?怎么逃?我们真的逃得出去吗?”
沈落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严肃地望着他。
“你相不相信我?”
程尧被沈落栀坚定的眼神所感染,木然地点了一下头。
沈落栀凑到他耳旁轻声说。
“我有办法可以逃出去,但是目前不行。得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