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贺泽成在柔香房中留宿,直到天亮都没去看宋纤云一眼。
宋纤云独守喜房。
她等了一整晚,刚开始还可以骗骗自己,说贺泽成只是还在外面招待宾客没回来。
可等到后半夜,宋纤云也明白有些事不对劲。
直到晨起,才从阿巧口中得知贺泽成昨晚在柔香房中,还要了三次水。
宋纤云恨不得将指甲剜进肉里,愤怒将她的整个胸腔都填满。
“实在欺人太甚!阿巧,你跟走一趟,我倒是要好好问问,贺泽成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
宋纤云早就知道贺泽成会去逛青楼,但她不在意,只要他给她该给的面子,她可以忍。
但新婚之夜在别的女人房中留宿,这完全就是落了她的面子,甚至是把她的脸放在地上践踏。
宋纤云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刚走出院子,还没有去见贺泽成,就有下人过来传话。
“少夫人,夫人让您过去一趟,说是要问问您嫁妆的事。”
宋纤云此刻只想去问问贺泽成,对下人不耐烦道:“嫁妆能有什么问题?那些东西都是我的,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贺家。”
“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您的嫁妆有些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算了,我去瞧瞧。”
宋纤云来到主院,贺母一句废话都没说,就把嫁妆单子给递了过去。
“你不是宋家的养女吗?听说你这些年在晋国公府过得比府上的真千金还要舒坦,怎么嫁妆如此寒酸?”
贺母有些不高兴,虽说他们家还没有落魄到要动用儿媳嫁妆的地步,但这落差也太大,总觉得晋国公府看不上贺家,才故意羞辱。
宋纤云满头雾水地接过单子,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后,整个身体都僵住。
【麻布十匹、木簪十只、被面十条、剪刀十把、蜜饯十包、铜盘十个……】
看着虽多,但却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金银珠宝,田产铺面,那是一个都没有。
宋纤云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嫁妆单子?我娘是不会亏待我的。哦,我知道了,是有人想要吞掉的嫁妆,才弄出来这份假的单子。我的嫁妆单子我出嫁前看过,很丰厚,仅是连云楼的衣裳就有二十套,还有京城的十间铺面。”
“连云楼的衣裳?”贺母轻轻抬手,示意下人将东西抬进来,“你好好看看,这些破旧的下人衣裳,就出自你口中的连云楼吗?”
宋纤云看着下人将木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灰扑扑的衣裳,最上面的那件还沾染了污渍,一看就是被人穿过的。
“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你们不肯承认我也不怕,我要回晋国公府让我娘给我出头!”
贺母冷笑一声,还没说话,就有丫鬟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贺母的笑容变得更是多了几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