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讲多久,小木子?餐桌上有红薯,吃过之后刷牙睡觉。”肖读盛翻身背对着我,两条腿蜷缩起来勉强完全放在床上。
见他又准备和衣而睡,我从衣柜中拿出爸爸的睡衣,很宽大的睡衣,他应该可以勉强穿得下。
“给,身上的衣服该洗了,当然你别指望我,我才五岁。”将墨蓝色的棉质睡衣扔给他,上边有香香的味道,是我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他站起身抬抬下巴示意我出去,不一会儿,“进来吧。”
他站在卧室中央,一身我爸穿起来宽大的睡衣在他身上看起来十分小巧,我只觉得异常滑稽,,憋住笑嗯了半天想不出适合的词语做出评价。
“电视可以看吧?”他驮着背摆弄着电视。
“不能,我爸妈为了叫我好好学习,把家里电视的信号盒送给赖晓家了。”小时候对这件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所以你学习很好?”他停下手心中的动作,有些无所事事。
“一般。”我丧气答道。
想来真是生气,居然才考了省里的重点大学,想当年,我可是有过各种天高地厚的梦想的。
两人各自收拾一番躺在床上思量着。
“肖读盛,这梦要做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小床很惬意,拉满床边淡黄色的纱帘,已经看不到对面床上的躺着的肖读盛。
“这是你的梦,想要醒来就活的再清醒一点,睡吧。”
关了灯,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邻人还是老样子,未曾变化。他们对我的出现没有任何惊异,并很快把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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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部搬走的原因,我只隐约记得一点。似乎是因为村部邻人的家禽一夜之间全部被咬死,只有我家的鸡鸭第二日仍活蹦乱跳。邻人奇怪,爸妈也不知如何解释。我家便又成了每个村子里最邪门的那家,那时,我哪里知道是此种原因。
后来爸妈把鸡鸭全部杀了分给邻人,流言才变少。
来年开春,大家又从县城的家禽厂买了鸡仔回来,可没养多久又像之前一样全部死掉,又唯独剩了我家的。
大家都在自家鸡圈里寻着类似于狗爪脚印的踪迹,只有我家鸡圈没有,传言又起来,再加上之前发生的关于杨兴煌的事情,都说是因为我有神明护着,可是神明自私,只顾着我家,不管别人家。他们也猜测着或者根本就是我家供奉的神明吃了邻人的鸡鸭。
爸妈觉得实在不能继续住下去,就又搬到更加落后和闭塞的村子,小时候的年岁哪里能看清楚原因,只觉得不过是死了几只鸡而已,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亡羊补牢的原因,怎么能和自己家挂上钩呢?
因为又一次搬家,和爸妈闹起变扭,也不愿去新的小学念书,实在没办法,勉强坚持到我上初中,就又搬回县里。
好在同学都换了一波,大家都不知道先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现在想想,邻人的猜测荒诞至极,可是人言可畏,爸妈经的事远比我要多,他们知道人心险恶。谁都不能保证邻人不会因为恐惧或是嫉妒做出伤害我的事,所以搬家势在必行。
当然这是我现如今的猜测,也许错的离谱,也许就是事情的真像。
而在村部的生活,也成了我最快乐的光景。
清晨醒来,居然还在梦中,肖读盛又不见踪影,我走出房间在活了几百年的榆树下用木棍划着圈打发时间。
若是肖读盛不回来,我就努力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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