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很特别,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拿出怀里珍藏的玻璃瓶,夜庭潇紧紧地握住,举到眼前,痴痴凝望。
捡柴火回来的夜二见了,微微叹气,主子的心思他知道,只可惜要想成事,必定很难。
不说他有婚约在身,就算杜姑娘再好,平阳侯府也不一定容得下。到底杜姑娘的出身不高,做个贵妾都很难,何况是当家主母。
依着杜姑娘的性子,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地活着,那样有能耐的人,怎么可能给人端茶倒水赔笑脸?
主子就算再惦记也没用,杜姑娘不是个不理智的人。相反,她很冷静理智,不会奢望得不到的东西。
不然也不会跟他家主子说什么再见是陌路的话,主子跟她注定没那个缘份。
夜一回来的很快,他倒是没注意到夜庭潇的情绪变化,见他痴痴地盯着那小玻璃瓶子看半天,一动不动,忍不住跟夜二嘀咕。
“主子是不是傻了?怎么总是拿着那小琉璃瓶看?我都瞧过了,上面没长花,也没字,不知道在看什么。”
夜二瞪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兔子开始去皮:“你懂什么,去去去,赶紧收拾。”
小琉璃瓶是没长花,也没字,可那是杜姑娘送的。
主子是在思念杜姑娘。
夜一被夜二呵斥惯了,一点不觉得有什么,赶紧拿起刀开始给另外一只兔子去皮。
今天打了两只野兔,还摘了几个野果子,野鸡没打着,飞远了。
他也不爱打,总觉得野鸡烤了没有野兔好吃。三个人两只兔子,加上果子,差不多够了。
对于吃食,夜庭潇从来不去操心,等闻见香气飘过了,他才从愣怔中回神,将小玻璃瓶收好,放进怀里,藏在心窝口的位置。
不管以后怎么样,如今他能有这小玻璃瓶陪伴,已经足够了。
花婶背着主人给的小瓶子,一路往之前见过那人的地方飞。跟着主人这么久,感觉身上的力气使不完,它飞了好久,已经快半夜了还在飞。
最后实在飞不动了,找了个树杈靠着休息。
天亮了,它继续飞。寻着那人的气味儿,它不停地变换着路线。
有麻雀飞来问它:“乌鸦大婶儿!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你背上是什么?可以吃吗?”
花婶回答小麻雀:“我要去找人,背上的东西不能吃。”
小麻雀好奇:“你要找谁?”
“找一个长的很好看的人类,是个男的,你见过吗?”花婶问。
“见过。”小麻雀回答,“那个男人穿着黑衣服,很喜欢找野鸡野兔的麻烦。”
花婶停下来,问小麻雀:“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太阳落山的时候。”小麻雀扭了扭自己的脑袋,“已经落下好几回了,不记得什么时候了。”
花婶知道小麻雀没办法告诉自己确切的时间,她也不强求,跟小麻雀说了声:“谢谢!”
飞远了。
它不能指望谁给它提供消息,还是寻着气味去找的好,山里的鸟儿没谁有它聪明,根本表达不出来它要的信息。
飞了一个白天,花婶快要精疲力尽,那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郁了。它知道,就快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