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森意味深长盯着霍太太亲自盛的那碗汤,若有所思:“这汤加了不少作料吧。”霍太太道,“怎么,你以为我在汤里下毒?”“倒也没那么严重,说着玩而已。”这下是南西打圆场:“别这样说,聿森哥哥,这汤我也喝了的,要是有毒我也跑不掉,何况阿姨又不是那样的人,聿森哥哥,你别误会阿姨了。”霍聿森没理会南西,放下筷子,“你们继续吃。”“聿森,你别着急走,我还有事找你。”霍太太再次叫住他。霍聿森驻足,“什么事?”“去书房,我和你单独聊聊。”“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南西的面说?”霍太太说:“南西不懂,她还小,我和你聊聊就行。”南西坐在旁边看看霍太太又看霍聿森,没有说话。片刻,书房里。霍聿森点了根烟抽了起来,问霍太太:“还有什么事?”“你和南西的婚事。”“婚不了一点。”“你是要反悔的意思?”“自始至终,没答应过。是您一手安排的。”霍太太沉沉压着怒火,“你知不知道南西哥哥怎么死的,你要是不娶南西,你是想我们家都跟着你遭殃?”“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别转移话题!”霍太太说,“你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你不能不知道,你明明都清楚,还来问!”霍聿森面无表情,看霍太太的眼神异常平静和冷淡,说:“一开始我并不清楚您的做法。”“后来你不也清楚了?!你也答应离婚后和南西结婚,你要是不答应,你怎么会离婚?”“我不知道她怀孕了。”霍聿森声音也很平静,“知道她怀孕的话,我不会离婚。”“你!你是后悔了?”“是。”霍聿森直接承认,当时事发突然,他首先考虑是会影响到周岁时,才毫不犹豫离婚,没想到周岁时那会其实已经怀孕了……后面他劝周岁时不要生下来,是有原因的。并不是说不要孩子,只是情况不允许。他保护不好她还有孩子。霍太太气笑了:“所以你生我气,觉得是我拆散你和周岁时,那你有没有想过,南西要是知道她哥哥的死因,你觉得我们家还能有现在的位置?”“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什么没关系,你也姓霍!你还想划清界限不成?!”“不是划清界限,是你们所做的事,我并不清楚。”“现在想撇清关系已经晚了,家里出事,你能全身而退?!”霍聿森当然知道利害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太明白了,可和南西结了婚,就能安然无恙过一辈子?何况要用他的一生去偿还,不,这不是他要的,他并不想要。何况周岁时已经遭受了那么多,他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说起来实在可笑。“那您直接告诉我,周岁时流产,跟您有没有关系?”霍聿森直视霍太太,眼睛没有眨一下,极具压迫感。霍太太避开他的视线,沉声说:“跟我没关系。”“是么!”“是,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她怀孕又流产的事。你不用这种眼神和质问的语气,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母亲,你必须听我的!”“听不了一点。”霍聿森闭了闭眼,“她和我结婚那会,什么都不图,也不知道我是谁,只不过因为我这个人。”“你上当了!现在的年轻女人,多的是手段,你怎么不知道她是蓄意接近?!就连离婚还要了不少补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没有阻止罢了,否则她一分钱都拿不走!”“那是我要给她的。”“那也是霍家的!只要是你的,就是霍家的,她有什么资格拿走!”这会轮到霍聿森笑了,舔着后牙槽,下颌线条紧绷,浑身散发着戾气,他宁可希望自己不姓什么霍,也不叫霍聿森,做个正常人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能稳住南西!”“怎么补偿都行,我给不了她要的,也给不了你们要的。”霍太太:“你再说一遍!”“说多少遍都是这样,我不会改变我的态度。”“毁了你爸爸也行?”“无所谓。”霍聿森冷冷道。“那是你父亲,霍聿森,是我们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没有我们,你哪里有今天?你是要做白眼狼?”霍聿森不再说下去,走到房间门口,却觉得有些异样,手脚发软,他回头看向霍太太,霍太太站在那没动,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霍聿森却听不见一点声音,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等霍聿森再次醒过来,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躺着,这时候有人从浴室里出来,是南西,南西穿着浴袍,裸露在外的皮肤雪白细腻,她没想到霍聿森醒这么快,她才洗完澡,慌里慌张的,说:“你醒啦,聿森哥哥。”霍聿森一言不发撑起手肘正要起床,南西过来扶他,被他躲开,他冷冷盯着她,说:“离我远点。”“聿森哥哥,别挣扎了,门已经被霍阿姨锁上了,我们俩都走不掉。”南西的领口松开,露出极深的沟壑,她为了这天准备了许久,就是没想到霍聿森会这么快醒过来,她还没……霍聿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外套不在了,只有衬衫和西裤,他瞥了她一眼,冷冷扫过,没有说话,找了一圈,手机也不在,多半是被拿走了,他看向落地窗那边,挣扎起来,药效还没过,身上软绵绵的,南西又跟过来,还没碰到他的手,就被他躲开。“聿森哥哥……”“别让我恶心你,滚。”霍聿森极具厌恶的语气说道。南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不是我想的,是阿姨说的……阿姨的话我不得不听。”“我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