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姑娘说的可真是太对了,难道你住人家家里,再欺负上人家的娃,人家还的好好伺候上你呗?”
“你这女同志,觉悟咋这么低?”
“还知识分子呢!”
周冬梅两脸涨红。
这死婆子,咋就扯到觉悟了!
没文化真可怕!!!
“婶子,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着,我们才刚来,就给立规矩,不对!”
使劲儿挣扎,反正不能被按上思想觉悟低的标签。
“那你刚来不给你立规矩,等矛盾积攒一大堆再说,有用吗?”
“你们这几个娃都刚来,可能不清楚,你们这些知青,这两年可闹腾的够热闹,是换了这家换那家,弄得村里都没他们住的地儿了!
关键是干不了多少活儿还懒,柴不打水不挑饭不做,我们挑水拾柴给他们做上饭,谢谢没一句,还说不好吃,吃不饱,整的我们克扣他们粮食似的!咋总不算算自己挣了几斤粮食呢!”
周冬梅被怼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泪花都出来了。
柳若楠看了看没说话,她不觉得这位婶子夸大其词,而且从小说迷舍友嘴里听到过这事儿太多了,随即转头看向两个婶子,“婶子,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帮柳若楠说话的妇女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小年轻,说话文绉绉的,俺都听不懂,啥如何称呼。”
柳若楠也跟着笑道:“不好意思啊婶子,都习惯这么说了,有点不会说你们这边的话,我是想问,以后见了您,该怎么叫您呢?”
“哈哈哈哈,原来是问俺叫啥呢?俺叫张二花,俺家男人在家里排行老六,你可以叫俺张婶,也可以叫俺六婶儿,咋叫都成,这个叫周桃花,你可以叫周婶儿,也可以叫李四婶儿。”
“这个村子几乎都姓李,就有四五户是前几年逃荒来的外来户,西边山脚下那些人家都是外来户。”
外来户,连个姓都省了,看来这个村子也排外。
知青比这些外来户,只会更不外。
李四婶儿比较内敛,温和的对着柳若楠点点头。
有了柳若楠的发难,周冬梅没在说话,脸色也不好,秦海霞也没在说话了。
毕竟,她以后要和周冬梅住的,这会儿如果和柳若楠聊天,俨然会得罪周冬梅。
她心里有点后悔选择和周冬梅一起住了。
不是羡慕柳若楠能住大队长家,而是,这半天一夜下来,她发现周冬梅懒不说,还娇气的厉害。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说要单独开灶,两人一起卖锅买做饭家具,她却只出了三块钱!!!
连一张票都没有,怎么买?三块钱够买个锅底儿吗?
反正,她是不打算当这个冤大头,如果买,那就平摊,没票也行,多出钱。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开始就占便宜,以后会形成习惯。
实在不行,她也想了最坏的结果,她求大队长,再找一户人家,或者两人分开做饭。
沿路上,两边都是耕地,地里的庄稼绿油油的,大部分都是玉米。
庄稼地里满满的人们,或站或蹲,顶着晨阳挥汗如雨。
“婶子,现在地里都有什么活儿?”
“多了,浇地,拔草,给苗松土。”
一路上,车上的气氛低迷,到最后柳若楠也懒得找话,直接把背篓反扣,趴在上面睡觉了。
当再次被摇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镇上了。
十二点二十。
“大家都赶紧买去吧,两点在这儿集合,如果晚了,牛车就走了。”
李老七把牛车停到一处大树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