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狂叫的好奇因子推使着她先去王寡妇家。
王寡妇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结实的木大门朝里锁着,她透过门缝朝里瞅了瞅,什么也没看到。
她伸手敲了几下,看着没人出来,又敲了几下,问道:“你好,有人在家吗?”
屋里的王寡妇眉头一皱,那双倒三角眼微微眯了眯,听出了是柳若楠的声音,随即她从容不迫的继续‘滴滴答答’把没发送完的东西发送完,然后把天线收了,发报机上随便盖了一块格子布。
反正都是些乡野村妇,就是城市里来的那些愚笨的知青,也不会认识发报机的,她说是收音机,这些人只会崇拜她吧。
特么的,那些人打钱越来越拖拉了,这个季度的信件整整拖了四十多天,她已经快一个月没吃过肉了。
如果当初她不选择狼崽子,也许也能到海对岸吃香的喝辣的呢,都怪那个狼崽子,如果不是当初他家人封锁了所有的海口,车站,她也不会来这个破山沟受苦受罪。
王寡妇整理了一下衣着头发,开了门。
“来啦来啦,叫魂啊!”
大门开了,柳若楠笑了笑,“您好,王婶儿,我昨天搬过来,过来跟您认识一下。”
王寡妇‘昂首挺胸’,头微微抬着,倒三角眼瞅着柳若楠,仿佛对她的到来,很是不满。
“什么王婶儿?我有那么老?”
一上来语气就很冲,把那不好打交道,脾气怪异演绎的淋漓尽致。
柳若楠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笑道:“嘿!我看着也不像,不过经常听他们叫王婶儿王婶儿的,一时没改过口,那以后叫您王姐?”
王寡妇斜眼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进来坐会儿?”
柳若楠弯了弯眸子,“可以吗?跟您见过两次了,一直都没有好好打招呼,今天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柳若楠,很高兴认识你。”
“行了,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进来吧。”
柳若楠‘高兴’的点了点头,跟着王寡妇进了院子。
说实话,她有点心虚,有点害怕,不知为什么,王寡妇这双眼看着有点害怕。
王寡妇上房只有三间,堂屋黑布隆冬的,堆着一些杂物,粮食袋子,味道不怎么好闻,她带着自己进了东屋。
“坐炕上吧。”
炕上铺着草席,炕尾有一个炕柜,上面放着一套行李,中间放着一张小的炕桌。
柳若楠坐到炕上,把桃酥放在炕桌上,“王姐,给你带了些桃酥,希望你喜欢。”
“我更喜欢吃奶糖,你那儿有糖票吗?我用钱跟你换,五块钱,一斤糖票的票,咋样?”
柳若楠有点懵,“可、可以。”
王寡妇嘴角一勾,“有肉票吗?”
柳若楠摇头,“没有了,这段时间盖房花光了,还借了我姐一些。”
王寡妇撇嘴道:“你倒是个穷大方的,有肉不自己吃,给些泥腿子天天吃肉,脑子有病。”
柳若楠有些抽抽,看着家里的陈设没说话,这天儿没法聊了!
“咦,王姐家还有收音机啊?”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被遮了一般的东西。
仔细观察下去,她肯定,这不是收音机,因为这台机器后面放着耳机,还有半个铁手柄。
后世,只要看过抗战电视的,就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王寡妇嘴角勾了下,眼中闪过讽刺,“是啊,在家闲的没事干就听听收音机。”
柳若楠笑道:“真好。”
说罢从口袋里翻出三张票,一张粮票,一张工业劵,一张糖票,她从中拿出那种糖票放到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