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明察秋毫,儿子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原本已经站起身的秦之瀚又坐了下来。
“你支开皓儿,难不成是想,是想——”后面的话安王说不出口。
虽然他一直器重长子秦之瀚,认为他将来必成大器。
可次子秦之皓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父王,想必您已经猜到儿子的意思了,儿子同样不忍可危急存亡时刻,到底是舍弃二弟一个人,还是搭上整个安王府,孰轻孰重,显而易见”秦之瀚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事已至此,即便阎罗王不开口,阎罗王的几个随从也随时可能会开口。
开口是早晚的事儿。
届时,将军府的老太太去御前闹一闹,那罪名便是整个安王府的。
即便皇上念及骨肉亲情,网开一面,那皇位也是绝难再与安王府有缘了
“与其等着皇上降罪给整个安王府,还不如主动将二弟送去御前,还能赢得一个不徇私情的好名声”
“住口,你住口!”安王听得老泪纵横。
话虽有理,可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忍心?
秦之瀚真的就住了口,良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道理已经讲明白,父王又不傻,如何选择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安王默默流泪许久后,颤着声音开了口,“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只是让本王如何与你们母妃交待啊!”
秦之瀚一脸镇定:“听说城外别院的花儿这几日已经陆续绽放了,正是赏看的好时候,明日一早让母妃约着姑母一道儿去赏看,岂不好?”
安王无奈的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次日一早,秦之皓睁开眼,便看到父王秦怀竟然立在他的榻前。
秦之皓一个激灵坐起身,“父王,可是想到办法了?”
安王无声地点了点头。
秦之皓面色一喜,“父王,是什么办法,快说与儿子听!”
“父王带你进宫请罪。”安王声音沙哑。
秦之皓脸色骤变,“父王,您,您说什么?儿子没听错吧?”
“皓儿,自小到大,父王待你如何?”安王含泪问道。
“自然是极好的。”秦之皓低声回应,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安王微微点头,声音哽噎:“但凡有别的办法,父王也不会出此下策”
趁着大将军在前线打仗,勾结江湖势力意图对大将军家眷不轨。
这罪责,往大了说,等同叛国
哪里是安王府轻易能承受的?
随便一个惩处下来,哪怕皇上念及骨肉亲情,做最轻的处罚,安王府也再难有机会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作为先帝的长子,而非嫡子,当年他与皇位失之交臂,心中早有遗憾。
也许苍天眷顾,当今皇上无子,他的儿子再次有了登上皇位的可能。
他不甘心轻易放弃
将自己的次子推出去认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