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王恹恹地谢恩后,朕德帝视线移到萧令殊脸上,也不知道怎么地,有些不太想正视这儿子,所以直接跳过了,问其他的儿子,“你们昨儿都去那里做什么?”说着,眼神有些不善。
朝中有律法,官员禁止狎妓,作为皇子,那更要以身作则。因为这条律法,所以烟雨江南园等风雅之地应需而生,暗地里是做那等勾当,但明面上,这真是个风雅的地方,卖艺不卖身的,大家私底下知道是什么就好。正德帝其实也不管儿子们的私生活,只是他们扎堆儿地跑这种地方去,就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皇帝都是有疑心病的,随着儿子们的年龄增长他渐渐老去,自然会怀疑这些儿子是不是翅膀硬了,都盯上他屁股下的位子了?而且扎堆不说,怎么却那么没用地丢丑丢到天下人面前了?皇家脸面还要不要?
贤王心中早有腹稿,诚恳地道:“父皇,其实是儿臣听说七弟妹有了身子,为七弟高兴,所以才约上几个弟弟一起去庆祝一翻。烟雨江南园素有雅名,便约到了那里。可谁知五弟和六弟会……”说着,苦笑一声。
其他几位王也纷纷点头应是,齐王嘀咕道:“骗谁呢,既然要庆祝,怎么不叫上太子哥哥和弟弟几人?明摆着要将我们排除在外,二皇兄真是太不地道了。”
齐王这话明摆着是埋怨贤王几人没有兄弟情,拉帮结派,排除其他兄弟。贤王可不敢应了这话,忙道:“太子事情忙,弟弟自然不敢打扰太子殿下。五皇弟也不是个喜热闹的性子,倒是六皇弟……”贤王苦笑,齐王是中宫所出的皇子,骄傲惯了,性格实在不怎么好,即便他的脾气素来为人称道,也实在不想同这个家伙一起忍受他的坏脾气。
“看吧,二皇兄无话可说了吧?”见贤王无话可说,齐王又马上抖上了,得意洋洋,简直是小人得志。
正德帝一本奏折砸过去,将抖上的人砸恹了。
正德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看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后,方开始一个个地作出处置了。虽然说,贤王等人可能真是无辜的,但是谁让他们当时恰好在那里,恰好被狗撵得鸡飞狗跳,被御史们抓住了弹劾?所以个个都要罚。
罚完了后,正德帝让这群儿子离开了,留下齐王、晋王这两个罪魁祸首。
其他几个王踏离太和殿后,宁王突然想起昨日齐王让人送到府里的那个美人儿,脸色一僵,隐晦地道:“几位皇兄,你们府里可收到了六皇兄送来的赔礼?”、
想到那赔礼——一个江南美人,几位王也嘴角齐抽搐,心里再次将不着调的齐王骂了个遍。至于晋王,虽然也可恶,但一看就知道是被齐王掇撺的,倒是没有被迁怒多少。
“都自己处理了吧。”贤王只能如此道。
几位王听罢,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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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和殿里,正德帝有些僵硬地看着那个他一直不愿意正视的孩子,即便上回被平王太妃点醒这是心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孩子,可能也是她曾经活着的证明了,但依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恶感,所以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这些日子以来便无视了。
可是现在,发现他也同样无视自己这个老子,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老五,你为何和老六一起胡闹?”
萧令殊面无表情地道:“何谓胡闹?烟雨江南园确实可疑。”所以当时他才袖手旁观,想要探查出烟雨江南楼的势力。
“就是嘛,还是五哥理解我!”齐王马上喘上了,被太子咳嗽一声提醒,赶紧低下头去作忏悔状。
正德帝忍耐道:“即便有问题,可私下探查,何需闹得如此大?丢脸的可是皇室!”
萧令殊不以为意道:“算不得什么!”
“你——”正德帝双手紧紧地扒住桌沿,忍住想要掀桌直接压死这儿子的冲动。
“父皇既然如此好面子,直接下令将烟雨江南园封园不就行了?假借个名义将这事情揭过去,谁敢说什么?”萧令殊冷然道,“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行了,也不碍着什么。”
听着他冷言冷语的,声音也夹了点生硬的冷涩,听得十分刺耳,正德帝有种想要直接踹死他的冲动,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正德帝觉得这真是报应,将这儿子丢在冷宫中不闻不问十年,他自己长歪了不说,反而来气他这个老子。
虽然没想过想要补尝他什么,但是——还是很生气他竟然长成这副德行!
最后,萧令殊踏出太和殿后,正德帝已经气得要吃静心丸了,偏偏萧令殊根本没放在心上,骂他他不痛不痒,罚他他无所谓,正德帝从来没有觉得有人让他这么棘手过,果然是个欠债的。
正德帝越想越不顺心,想起了昨天齐王还给几位兄弟送个江南美人作赔礼,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