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齐恒不会被待慢,正德帝倒是比较满意,不过想起了自家那六儿子干的好事,正德帝气就不打一处出来。比起晋王妃为了孩子而出手教训齐恒,正德帝觉得那六儿子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没事找事干的浑账,忍不住道:“来人,去将齐王给朕叫过来。”
“皇上,这……”皇后有些迟疑。
正德帝看了她一眼,沉着脸道:“皇后想要说什么?你也听说老六干的事情了,像话么?多大的人了,还没个定性,这种事情能这样广而宣传的么?他安的是什么心?你也别拦着,朕今日是一定要教训他……”
皇后见他气得身子都有些发颤,忙给他拍拍背,等他说完后,方道:“臣妾不是拦着,而是为皇上的身子考虑,您今日也费神了,还是先歇歇罢。老六就在别庄中,跑不掉的,等改日再宣他来也不迟。”
皇后也并不是拦着,而是怕自己那小儿子的德行,又要气得皇帝生病,还不若先劝着,以后再说吧。
如此,齐王莫名地逃过一劫。
*****
离开皇庄后,李继尧乐呵呵地一手一边将两个外孙都抱了起来,得到两个孩子甜蜜蜜的颊吻,更是乐得找不着北。
阿宝见父亲这般开心,不禁摸了摸肚子,想着或许下回可以生个长得像她的女儿陪陪父亲,让他开心一些。想罢,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到时还要解神医配合,不能让这男人再去吃药。嗯,他好像也不知道那药效还剩下三年,估计若是知道的话,解神医可要遭殃了,先瞒着吧。
萧令殊发现她的目光,不由得侧首看了她一眼,阿宝马上一脸淡然状,跑到前面去邀请她爹到别庄去住个几天陪陪孩子。
对此,李继尧自然是拒绝了,不过却保证留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一有空就会去别庄看他们的,或者女儿带孩子到他那儿玩也行。
等马车到了晋王府别庄后,李继尧对女儿道:“乖宝这次做得极好,像那种不拿人当回事的小子,就该如此狠狠地教训。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情,就这么做!”
阿宝十分精神地应了一声,拍着马屁道:“都是阿爹教得好!以后都听阿爹的!”
李继尧听得大乐,女儿还是和他亲的。看了女婿一眼,突然觉得女婿这张硬邦邦的脸也没这般讨厌了。
李继尧进晋王府别庄坐了会儿,喝了些茶点,约好明日带女儿外孙去爬山后,终于告辞离开了。
阿宝送走了自己爹,又让丫鬟们将两个孩子带去午休后,回头便见到男人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王爷怎么了?”阿宝蹭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道,软声问道。
她越来越不怕他了——或者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怕他了,甚至也不再在他面前装贤良淑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在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这个男人宠得太自由肆意而不自知。
李继尧是旁观者,最能感觉到女儿的变化,所以对这女婿也越来越满意。只是满意之余,又忍不住觉得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被个臭男人抢走了,心里头酸溜溜的,是以每回见面,总忍不住要撩拨刺激他一下。
萧令殊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将她搂到怀里,冷硬地说道:“你若想去爬山,本王可以带你去。”
“可是王爷明日不是没空么?”阿宝脱口而出,等发现他越发的没表情地盯着自己,忍着笑,同样一脸正经地道:“等王爷沐休,我希望王爷能带我和孩子们一起去爬山游玩,可以么?”
“可以!”他满意地道。
“……”
*****
过了两日,听说靖安长公主带着儿子媳妇及孙女进京了。
这两日阿宝虽然忙着跟中二爹相处培养感情,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至少在听说她抽了齐恒后,相熟的人纷纷过来探望,关心双胞胎有没有受到惊吓。阿宝都承他们的情,对这事情倒也没怎么担心。
拜齐王的多事所赐,大伙不仅欣赏了齐恒等人被捆成粽子的窘态,也都知晓了当日的事情经过,统统认为这事齐恒不占理,所以就算靖安长公主进京,也没法改变什么。反正连正德帝都不发话了,所以也没人说什么,最多阿宝这次彪悍的形象已经深植在人们心中了,见到她时,众多女眷都有些不自然。
齐恒生病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江南长大,身子骨与那些江南文士一样弱了些,躺了两天,据说还没能下床呢,整天昏昏沉沉的。直到靖安大长公主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去看他时,他还恹恹地躺在床上,吃什么都不香。
“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齐萱忍不住心疼地道,“晋王妃也太可恶了,竟然害得哥哥变成这样子。”
“不关晋王妃的事情……”齐恒恹恹地道,脑海里不由又想起了那日背着光居高临下地俯睨着他的女人,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连背上的那鞭痕也不觉得痒了。事后知道那马车里还有两个孩子时,他也知道当日是自己做得不对。
齐恒在信河时因有靖安大公主这招牌,肆意惯了,虽然来京城时,祖母叮嘱了他很多注意事项,但却没有过于注意,所以那时被人拦了路,不顺心时自然以当初在江南时的做法行事了。
“哪里不关她的事?虽说是哥哥你不对,可是也不应该将你们的马赶走,让你在太阳底下曝晒几个时辰,人都要晒干了,还害得你生了病!”
靖安大长公主也心疼孙子,见他脸色苍白憔悴,恹恹地倚在床上,看起来就像大病一场,如何不心疼。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靖安长公主也知道是自己孙子做得不对,不由得也有些怨怪自己,在信河时将他宠得过盛,以为京城还是信河,人人都要捧着他。
“萱儿慎言!”靖安大长公主斥了孙女后,叮嘱孙子道:“你病了也好,乖乖养病,等好了后再去给皇上和晋王请罪,以后莫要如此放诞了,京城比不得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