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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许况整理乱到不行的床铺。
许况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回头见李书妤整个人躲在被子里犯困,刘海也乱了。头枕着被子,明明困的不行,却鲜活的让人心里莫名一动。
“过来睡觉。”他将枕头放好。
“……不想睡。”她嫌弃道。
“我让他们来换?”
李书妤立马睁开眼睛,“不要!”
凌乱的床铺让人浮想联翩,她不想要隐私被窥见,开始指挥:“你自己处理好。”
在房间门口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东西,没让她进来,自己动手换了。
等一切弄完已经是后半夜,李书妤躺进床里,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眼尾微红眼镜,思考片刻问:“许况,你是不是恨我?”
许况拿着手机回律师深夜发来的信息,抬眸看她一眼,语调浅淡询问:“我恨你做什么?”
李书妤转了个身,露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低声说:“不恨我······你发了狠的折腾我。”
她咕哝着睡到床边的位置,在今晚不想在和身后的人有什么接触。
许况看着她的举动,表情没什么变化。
拿着手机出了房间,给紧急联系他的张兆临回了电话。
“怎么了?”
深夜打电话已经有些唐突了,张兆临长话短说,直入主题:“我今天了解到老先生的遗嘱······”
许况转头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拉开露台的铁艺门扇,“怎么回事?”
张兆临说:“遗嘱内容没那么简单,老先生留给李小姐的那部分股份特别注明,不可以在夫妻间转让和共享,光是结婚可能没什么作用。”
许况手撑着栏杆,海风吹的他的额发有些凌乱,夜色之中的五官更加深邃和矜冷,也更加不近人情。哪怕他刚从一场粘着的情事里抽身,可此刻已经变得冷淡又疏远。
股权夫妻间不能转让……
“许总,老先生比我们想的要狡猾。”
许况看着夜色,嘴角带了一些不达眼底的笑意,许从霖不是狡猾,他是想维护李书妤的利益。
“怀璧其罪”的道理,在商界浮沉了大半生的许从霖不会不懂。
只要李书妤继承了远洲的那些股份,势必会引来许多人的注意,尚且年轻的她最应该防备的就是不怀好意接近的枕边人。
可一向在宠爱中长大、性格单纯的李书妤不一定能预料到这些情况,老谋深算的许从霖都替她想到了,并且用遗嘱里的这句“伴侣间也不可转让”杜绝了一切不怀好意接近她的人。
张兆临说:“他未免考虑的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吗?”许况低笑,“也不算过分,这不是已经防住我了吗?”
面对老板的自嘲,张兆临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遗嘱规定不可以转让给他人及伴侣,但并没有规定不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他建议:“许总,或许你可以考虑和李小姐要个孩子。”
张兆临说完,等待着许况的答复。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和李书妤要个孩子?
许况握着手机,转过身体靠在栏杆处,看着从房间里倾泻出来的光亮。
结婚已经是无奈之举,如果有一天李书妤发现他真实的目的,他想不到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他也没想过这段儿戏的婚姻会长久,最多可能也就维系两年。
两年时间足够他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离婚了,他愿意用私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来换李书妤手里的股份,算是对她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