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氏怎么公布的是急症?”
许文滨是三年前去世的,李书妤当时看到过报道,说是急症。
阿姨说:“我听太太说起过,老先生怕公布车祸死亡会引发集团动荡,就压下了车祸消息,对外宣称是急病去世。”
许文滨刚去世没多久,许从霖从灵堂出来,就被许文程和许文怡拦住,要求重新划分兄长负责的产业。
可能是他们表现的太过性急和没有人情味,几天后在董事大会上,许从霖突然点名,让当时还是副总的许况担任执行总裁。
“大少爷也算是临危受命,你小舅和姑姑差点没被气死。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到现在他们还是斗来斗去的,太太心里也就不畅快。”
李书妤记得,许况之前是不想进许家公司的,就连大学实习的时候,都特意避开了和许家有关的产业。
没想到时隔多年,倒成了掌权人。
李书妤对许家内斗并不感兴趣,但她了解外祖父,他的家族血脉观念很重,所以奇怪他点将点到许况身上。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吃完了宵夜回卧室睡觉,许况已经躺在了床边,随手翻看一本很厚的育儿指南。
医生发给李书妤的,她懒得看,要求许况看完之后再讲给她听。
李书妤发现他看什么东西都很认真,看育儿指南跟他看文件的神情差不多,一字字扫过,速度是挺快的,就是不知道记住了没有。
李书妤扯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靠在他身边,指着目录让他讲给自己听。
他声音不急不缓,还真的能说出具体内容,就是将知识讲的更加枯燥,哪怕声音好听,李书妤听着也只想睡觉。
“你告诉过姥爷,我怀孕的事吗?”
“没有。”
李书妤说:“那他怎么知道,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好好照顾宝宝和自己。”
许况合上了书,手触及到微微凸起的封面字体,听着李书妤的话,眼神逐渐低沉。
……
几乎在一瞬间,许况突然明白了许从霖的打算,也懂了他为什么会立出那样的遗嘱。
许从霖是在等着他和李书妤的孩子。
许氏企业真正的继承人不会是许文程、许文怡,也不会是许况……而是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许况忽的笑笑,甚至有些佩服许从霖的老谋深算。
第二天,李书妤还在睡觉,许况起身去接张兆拎的电话。
张兆临说:“许总,股权转让的合同已经拟好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看看。”
没来由觉得书房有些闷热和安静,许况打开了窗户,看到了楼底下高低起伏的绿坪。
“中午之前你送来公司。”他声音很淡。
“根据你和李小姐的婚前协议,我也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要不要一起送去?”
许况神情冰冷,“你很闲?”
突然被点,张兆临不明所以,反应了一会儿后小心询问:“离婚协议现在不需要吗?”
许况关上了窗户,“嘭”的一声。
挂断电话之前他告诉张兆临,“你留着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