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又脆弱的李书妤,他很少见到。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
放在她纤巧肩膀上的手迟迟没有收回。
李书妤推了一下他,说他压坏了阿姨辛苦系好的绑带。
她侧头看着露台外的景色,悠扬的音律并没有中断,桌上的餐点只吃了一半,他帮忙切好的那份牛排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京市的夏天并不潮湿,夜晚的凉风穿过了远处的山林,李书妤记得那一带种了一大片蓝花楹,生长温度需要稳定在22~30℃之间的植物并不适合京市,长得也不好,稀稀落落死了一大片。
陆堰森提起过这件事,说前任园林分局的领导是个外行,那片蓝花楹就是他上台之后瞎指挥栽种的。
饭吃了很长的时间,难得休息的许况没有再忙工作,李书妤靠在他怀里看头顶的拟真星空。
两人偶尔说一两句话,大多时间都很安静。
他衬衫的布料带着几分凉意,脸贴在上面的时候很舒服,李书妤闲散的玩他衬衫上的纽扣。
被他捉住了,阻止了她乱动的行为。
时间快到十二点,工作人员推进来一个蛋糕,许愿时,李书妤大方的将一个愿望分给了许况。
吹完蜡烛,拿起杯子以果汁代酒和许况碰杯,庆祝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二十五岁的生日,总算没有那么难过。
*
六月中旬,就在许文滨忌辰的前几天,许从霖生了一场重病。
李书妤接到了江恪打来的好几通电话,要她回去看看。
江恪语调沉重,说老先生这次可能挺不过去。
远洲还有几项重要的工作,许况不能陪着她一起,李书妤在姚阿姨的陪同下先行去了滨州。
抵达滨州却得知许从霖已经出院了,在明川公馆休养。
见到许从霖时,他正在庭院里散步,走路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李书妤觉得江恪在电话里夸张了。
江恪怕李书妤责怪,一见到她就开始申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都是老先生的吩咐。”
李书妤都有些无奈了,“姥爷,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呢。”
许从霖笑笑,“我让你来看看我,你不来嘛。”
李书妤说:“不是不来,我最近工作忙呀。”
许从霖拍拍她的手,“你那工作能值多少钱?你来滨州,我把整个许氏送你。”
李书妤没当真,“姥爷你可别吓我。”
“真给你,你要不要?”
李书妤说:“您不怕给了我,没几天就让我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