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况没说话,还是觉得母亲的想法天真。
她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都没有了解到许家人内心的重利和算计。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看着许况漠然又疲惫的样子,陈心岚心软了一些,“我没事,你也回去休息。对了,我又给孩子买了一些衣服,书妤要是有时间,让她来拿。”
许况没有帮李书妤应答,只让她以后不要买了。
太阳落下去,夜色逐渐变得浓深。
许况从住院部出来,站在楼下的花坛旁,点燃了一支烟,拿在手里等着那点猩红的颜色逐渐变暗。
身体站的有些僵直,他拿出了那个信封,在转身上车时将它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时间早就过得约定的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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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订好了返程的机票,去明川公馆和许从霖道别。
知道她一心想回京市,许从霖也没有强留。
公馆后的山岭开阔,两人沿着石板铺就的小道散步,江恪在几米远的地方拿着东西跟着他们。
路过亭子,许从霖坐下来休息,让江恪将东西拿给李书妤看。
李书妤接过档案袋,在许从霖的示意下,拿出几页文件,是财产公证和转让协议。
她低着头,一页一页看完了全部。
许从霖见她半晌没反应,开玩笑问:“吓着了?”
许从霖说:“这是给你和孩子的。”
她安静了一会儿,“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和孩子?”
许从霖看着远处起伏不定的山岭,“小书,爷爷老了,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许况是个很有能力的后生,也是个难得的人才,把远洲和许家的产业交给他,我才会放心。”
李书妤抬眸,看着面色苍老的许从霖,她声音沉静,“您觉得他有能力,应该把这些给他,而不是通过我和孩子。”
许从霖回头,目光在她脸上停顿。
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他也不想承认自己骨子里的偏狭和私心。
李书妤目光又回到了那份文件,未出生的孩子有继承权,在孩子未成年之前,她作为监护人代管。
她不蠢,能看出许从霖这份公证里的意图。
李书妤突然觉得好笑,许况算计了她的婚姻,许从霖又算计了许况和她的孩子。
她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
从明川公馆离开,回老宅的途中,李书妤借口说自己想吃路边的糖葫芦,让阿姨下车去买。
阿姨前脚刚下车,李书妤立马从另一侧下去。
老赵反应过来,忙问了一句:“您去哪儿?”
李书妤随手拦了一辆出租,坐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