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阿骨打喝得满身酒气地回来。
“我以为你会喝得烂醉如泥。”我帮阿骨打卸下混着皮草酒气的裘衣。
阿骨打咧着嘴哈哈傻乐:“杀了那小儿的锐气,大家伙儿都开心得很,尤其是辞不失,恨不得把整个身子跑进酒缸……我可没多喝啊,就意思意思,听你的,没怎么喝。”
“少喝酒,对肝儿不好。自从当了大金的皇帝,你整宿整宿的熬夜。”我一边替他擦洗身子一边给他套上干爽干净的内衣。
“知道知道。”阿骨打他是不能喝酒的,稍微喝一点就醉得跟什么似得,咧着嘴傻乐。
突然他皱起眉头,鼻头蠕动,深深吸了吸:“小萨满,你杀猪了?”
“这都能闻得出来?我都把带血的衣服扔了,还洗了好几遍身子……”我脸颊微红。
“野猪的骚味儿沾上就很难消得掉。以前跟他们比射猎,我就经常偷偷在他们身上抹野猪血,甭管他们躲得多严实,我总能找到他们。”阿骨打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不羁笑容。
“今晚我跟弟弟射箭来着,他射到的野猪。”我说,“我还跟他坦诚布公地聊了。”
“哦?”阿骨打接过我手中的醒酒茶,盘腿坐在床上,“聊了啥。”
“嗯……就耶律章奴的事情呗,还有我跟他的绯闻的事情。”我说。
“呵呵,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阿骨打微微摇头,“弟弟没凶你?”
“没……没啊!”
“嗯……”阿骨打眉头微皱,一副严肃认真思索的模样,而后得知结论,“看来……弟弟果真是喜欢你。”
“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于是问,“你是何时发现的?”
“何时?”阿骨打挑了挑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算了,跟你讨论这些事儿总感觉怪怪的。”我挥挥手试图把这奇怪的走向给掰回来,顿了顿而后问,“你都不吃醋的么?不介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说明我与弟弟同心。再者说,他知道,小萨满是我的,抢是抢不走滴。这世上多一个人爱你疼你,不好么?”阿骨打回答道。
“额……这话听着好像很道理……”我低语呢喃。
阿骨打修长的眉眼尽显柔情,见我困惑不语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好啦,别再想啦~这事儿弟弟有分寸,我也有把握,你就做自己就好。”
很神奇,阿骨打似乎有一种魔力。
每当我思绪纷乱之际,只要躺在他的怀里,脑子立马像是被抽空一般,踏实和自在。烦乱的心也一下子平静,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感受当下即可。
原本,已经有些困意了。
突然,我想起什么,立刻坐直身子:“对了!耶律章奴!”
“弟弟说,他是个不怕死的家伙,睚眦必报。今天他吃了哑巴亏,他回辽国,如果从中挑拨,引发两国交战,怎么办?”
“不是‘如果’”阿骨打纠正,“他必然是会让大金与辽尽快发生争乱,越早对于他越有利。”他边说边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墨开始练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