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自己吃穿花的是她爸的钱,她不需要其他人来买单的。更不可能去感激一个后妈,去考虑她的心情。
她闭着嘴不吃,就半耷拉着眼皮看着郭丽丽,这是不高兴了。一副生人勿扰,妖孽退散的冷漠脸。
“没事,丽丽,放那吧。这孩子别人喂东西不吃的,认生的。”郎菊南给圆面子,给个台阶下。
郭丽丽什么心情啊,她觉得心塞,这样的孩子根本亲近不起来,她一点也不想去讨好一个孩子。
饭还没吃完,郎菊南再给人家吃,黄莺也不吃了。脸拉着,就在那里装死,这是怄气了。
不吃就不吃吧,饿了再吃呗,郎菊南说实话这方面不惯着孩子。饿了难道还不吃,非得大人后面求着吃啊。
这时候宋老三不在,不然一会就好了,小孩有小孩的世界,转移下注意力就行了。
她这脾气还跟小孩一样,容易怄气,还特别想要人家的注意力。特别容易觉得自己委屈,主要是上辈子全是青春期了,见阎王太早了,人生百味还没吃过。
郎菊南下午还在那逗她,“你小小年纪一个小破孩,脾气怎么那么大呢?人家最后不是也没给你吃嘴里吗,气什么气啊。”
黄莺就更气了,阴沉着脸,她爸下班回来先看闺女啊,这是二十四孝老爸。
“小宝啊,怎么了,这是谁给捅了马蜂窝,看看着小眉毛皱的。”黄炜业就在那里哄啊,他自己闺女自己心疼。
黄莺觉得委屈大了,见了老父亲就跟见了亲人一样,俩手揽着黄炜业脖子,头凑上去。
鼓鼓囊囊说了一个字“爸”。
不是很清楚,声音也绝对不大,她那点小嗓子能说清楚个鬼。
可是人家亲爹听清楚了,眼眶一下就红了,“哎哎,爸听见了,好姑娘,喊爸呢不是,好孩子。”
你说边上郎菊南给气得,就你是亲的,我是个后的是吧。
“这孩子,早上因为丽丽给喂饭,闹了一天的气。张口也不知道喊姥姥。”
郎菊南跟孩子待时间多长啊,结果第一句话人家还是喊爸,好气啊。
人家黄炜业在边上一句话也不说,你凡自告状之类的全装作听不见,笑笑就过去了,也从来不教育教育孩子。
半夜里黄莺就睡不着了,黄炜业在那里陪着睡,家里真的是人少,孩子两个人轮流看。但是黄炜业时间多一点,毕竟年轻,郎菊南你要她看孩子真的是身体熬不住。
她伸着手去够黄炜业,小手啪一下拍黄炜业胳膊上。黄炜业睡不沉,手里虚揽着孩子。一下就醒了。
“怎么了,大闺女,是不是尿了,马上给换啊。”说着利利索索的给换尿布,又给人拍着想让黄莺再睡一觉。
黄莺真的是很难过,你说是个哑巴,别人还能说话表达一下,哑巴怎么表达。人一大半的情绪全是靠声音的,她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哑巴了。
其实后天性的哑巴比先天性的更痛苦,先天性的没拥有过不知道说话那么好使啊。她心里有点接受不了,你说小孩生活不能自理也就算了,长大了就行了。
可是哑巴怎么治,先天性的哑巴。
黄炜业睡不着了,也快起床了。他收拾一下,看着郎菊南在那里做饭,他们家火炉子一直不停的,家里有小孩,生怕感冒了。
看着煤球不多了,想着还得多买点煤,这个冬天还有得熬呢。
黄炜业的上司年纪很大了,走过草地的老红军了,位高权重的一个老人家了。精神头很好,这个时候看着黄炜业觉得中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