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雪想的很清楚,反正教的是有男有女的几个学生,而且似乎都是一中的优秀学生,应该不会出事吧。
“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把我几个同学约上,我们再详谈,怎么样?”
刘晓雪点点头,现在她算是走投无路了,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三岁的少年,似乎是她最后的希望。
‘就算被他骗了也没关系了,反正我也打算去做裸模了。和失身有区别吗?’刘晓雪略微有些脸红的想到。
并没有报多大希望的刘晓雪,领着王英雄来到她所居住的地方。
刘晓雪所租住的地方,位于靠近实中和七中的一条旧街。旧街的老住户们将自己所住的老房子隔出几个小单间,专门租给附近不想住校,又租不起正规小区的学生。
这种房子也有三六九等,好一点的,地方大,干净,几户共用一个厨房卫生间,和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家几口所住的房子也相差仿佛。
差的,逼仄,阴暗,潮湿,没有厨房,只能跑几十米去排队上公共厕所。
刘晓雪所住的地方显然在旧街也是最差的所在,不足五平米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唯一的窗户被不知谁家堆放的废旧床板所堵住。整个房间若有若无的飘散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房间里一张木板加砖块堆成的小床,除此之外,屋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小马扎,但屋子打扫的倒是很干净,几件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各种绘画材料被码好,置于床边的小纸盒里。床边的画架上,有一副孟晓雪未完成的水彩。
“是瘦西湖吗?”王英雄对画上所画的风景有些印象,应该是扬州的瘦西湖,初春的杨柳在少女的笔下显得生机盎然。
刘晓雪点点头。
“是我上个礼拜去行廋西湖的。你知道吗?看到那如洗的天空,争春的杨柳,纯白的橘堤,微皱的湖水,我整个人仿佛都傻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一天,回来以后满脑子里都是那些景色。”
初时因为房间简陋的那一点尴尬,说起的画画的事情,让少女的眼神中都透出了神采。
“小刘!小刘!”一个小脚老太太忽然闯了近来,打断了刘晓雪:道“哟,这么晚了,还有男客人啊?”老太太那个“男客人”故意咬的很重,其中揶揄的味道也太明显了些。
“李阿姨!这么晚啊。”刘晓雪发现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小刘啊,上个月的房租也该结一结了吧?我也不是开善堂,老婆子我无儿无女,就指着这点房租过日子。你们一个个的赖账,总不能叫老婆子我喝西北风吧。我也不晓得是倒了什么血霉,人家租房子,我也租房子,这旧街哪一户租房子的人家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小汽车开着,小洋楼住着,只有我老婆上辈子不晓得造了什么孽,租客都是些穷鬼,每个月收个租子跟催命一样,再这样下去,老婆子的命都要短上几年哦!"
“这是你的经营思路出现了问题!”王英雄接过话头,道:“你在房子只有这么大的基础上,以为多隔几间就能多赚几间的钱,谁知道同等租金之下争不过人家宽敞的,租金便宜则只能招来支付能力也差的人搬过来住,房租自然就比人家少了。”
王英雄又指了指房屋四周,道:“你再看,你这屋子不通风,采光又不好,你的主要租客都是附近的学生,这种环境之下,人家怎么能安心学习。学生一般都是很乖的,有钱绝对不会欠着,你招不来支付信用良好的学生,自然就只能租给贪便宜,背景又不清不楚的社会闲杂,这群人是典型的赚的没有花的多,付房租?呵呵。”
王英雄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大通,说完后又一声干笑。把屋内的另两个人弄的一愣一愣的。
“她欠你多少房租?”
“一个月的,五十块。”
“我就说嘛,像我们这种支付信用良好的学生,除非真没钱,谁会赖你房租呢。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个优良租户决定和你解除租约。她压了几个月房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