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家村外——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子踉踉跄跄的跑在路上。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女子大喘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在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这就到了。”
‘噗通’一声,女子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她支着手,撑起身子数次,数次未成功。
“快到了——”
但女子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手抓着土地,开始一步一步往前爬。
身后蔓延出一片红色。
“快到了——这就到了——”
女子喃喃道。
越往前,树木渐渐稀少,视野渐渐开阔,月光清晰的照亮着这片土地。
月亮洒在爬行的女子身上,照亮了她前行的路,也照亮了她全身的情况。
脏乱打结的头发将整个面容遮得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腿上全是伤痕。
鞭伤、烫伤、抓伤、咬伤还有些不堪入目的青紫。
大腿间一股股的血液往外淌,染红了身下的一片土地。
“这就到了——”
女子透过发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路。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女子的手狠狠的抓着土地,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前爬。
三十米——
二十米——
八米——
五米——
“呼——”
女子抓着地,死死向前,但身子却一下都没移动。
“我不甘心,不甘心,爹娘、哥哥、姐姐、妹妹——”
女子眼中透出浓烈的恨意,她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中,给她汇入最后一口力气。
到了——
她的一只手死死向前伸,半个身子压在秦家村的村界线上。
另一只手伸入肚子,将缝合的线撕扯开,掏出一个两三厘米的小巧精致的玉制小哨,她笑了笑,放在嘴中,用尽全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