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博掀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过,尤其是搭上他这样一张脸,把这招用的炉火纯青,“什么事儿是不是我做的?”
宋思琪从小对这位表哥就有点害怕,尤其是他冷着脸的时候,此时就是,可宋思琪想到前几天自己被告知辞退时候的样子,她忍不住抬起头,同样冷冷地看着宋彦博:“我被开除了,表哥,你是不是满意了。”
见他没说话,宋思琪补充道:“我问白玉明了,他都跟我说了,表哥,我是不是你妹妹,我跟你一样姓宋!”
饶是宋彦博脾气还算不错,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玉明,这厮拿了他的钱,最后还出卖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起身,来到宋思琪面前,“我记得之前说过,你是我妹妹,可姜宁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宋彦博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孰轻孰重也不言而喻。
“宋彦博……”宋思琪轻声叫他。
宋彦博皱了眉头,这是宋思琪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叫他表哥叫他的名字。
“有时候我讨厌姜宁,觉得她什么都有,有时候又很羡慕她,因为她什么都有,这份工作,当初我确实是带了一定的目的性,想要接近姜宁,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可是你为了她,就这么剥夺了我的工作权利,你凭什么?”
宋彦博听到她承认最初的目的时,轻点在桌面上的手指一停,“思琪,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另外一人的任何权利,是你自己给了我这个机会,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远离姜宁,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去其他公司找一个相同的职位。”
“找个相同的职位,呵……”宋思琪冷笑一声,“你是真的不了解娱乐圈吧,你知道想要成为一名艺人的执行经纪人多难,更别提袁菲雅那种咖位的,当初我费了多大劲儿才得到了这个职位,结果你一句话,一笔钱,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宋彦博之前认为宋思琪对姜宁是心存嫉妒,可是经过了这几次的事情,他已经慢慢察觉出,宋思琪的三观和心性都是不正的。
“跟你做一样工作的人有很多,为什么我单单对你这么做?”宋彦博起身来到宋思琪面前,“你嫉妒羡慕姜宁比你得到的多,那是因为她善良,乐观,即使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能勇敢的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改变我们的关系,宋思琪,有一句话叫,越善良越幸运。”
宋思琪目光闪闪,倔强地抬头看着宋彦博不说话。
宋彦博脸色稍缓,他叹了口气,“思琪,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后面你自己想好要走的路。”
宋思琪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她目光带着不甘,“宋彦博,我记住你今天的话了。”
办公室的门被“咣当”一声用力撞上,宋彦博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小时候的宋思琪有些偏执没错,可是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也不知道这些年宋思琪究竟经历了什么,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
这件事情宋彦博没有跟姜宁隐瞒,包括此前的事情,姜宁听后许久没有说话。
宋彦博坐在沙发上,姜宁则捧着一本书坐在他脚下的地毯上。
见她半晌没说话,宋彦博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宁,我很抱歉。”
姜宁抬头冲他一笑,“还好还好。”
宋彦博不解。
“还好宋思琪不是你的亲妹妹啊,不然可真是横亘在咱俩之间的一座大山了。”她伸出手指煞有其事地数着:“婆婆第一,小姑第二,这是要面对的两座大山。”
宋彦博被逗得轻笑起来,点了点她的脑袋:“不要瞎想,没有什么大山,如果我们之间存在什么大山,那也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他说完这话,两人都有些沉默,是啊,之前的六年,回来后的两人关系,都像是一座座大山,两人那时候彼此站在山的这一头和那一头,明明心里想着对方,却无法靠近。
姜宁靠在宋彦博的腿上,轻声开口:“彦博,给我讲讲你那六年的生活吧。”
宋彦博:“我那六年没有什么的,出国留学,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写了一个程序又一个程序,跟着导师做了很多项目,无聊的时候就打游戏,后来有了做游戏的想法,就拉着几个师兄师弟一起做了个小游戏,不小心拿了个全美独立游戏金奖,毕业后也犹豫过留在美国还是回国,恰好国内的游戏研发环境不错,我们就回国发展了,然后就有了《超神出击》和《最终行动》,是不是很无聊?”
姜宁已经转过身,将下巴垫在他的膝盖上,“比我好呀,我一直都在跟自己的心魔作斗争。”
宋彦博眼底闪过不舍,他弯腰抬手,将姜宁拉抱到自己怀里,姜宁笑着钻进他怀里,“你的那个独立的小游戏我玩过,而且刷了好几遍,那个小游戏的整个故事策划是你吧?”
姜宁没等他回答,她就继续说道:“那个故事看似很轻松,实际上却有一种骨子里的孤独,就算最后主人公救出了他的公主,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也就只有你这种性格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结局。”
宋彦博皱眉:“我这种性格?”
姜宁点头,“性格冷清,喜欢悲剧,以后我这个小太阳要更加温暖你才行。”
宋彦博淡淡一笑,“好!”
其实从多年以前,她就是他生命中的小太阳,可是太阳消失了六年,所以那段时间他创作出的作品也是黯淡无光。
姜宁挣开他的怀抱,扒拉着他的肩膀,从坐在他大腿上改为双腿跨坐在他腿上,“彦博哥哥,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宋彦博看到她眼中闪着的光,有种不妙的预感,可是在这种姿势下,尤其是她穿着的短裙已经卷到腰间,他的嘴已经比大脑快地问出口:“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