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辛异常愤怒。作为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年轻帝王,差点被人下毒变成病秧子药罐子还娶了个毒妇荡妇被戴了绿帽子的事,高子辛怎能容忍?
贺氏原本还心疼不已,看出高子辛的愤怒后,反倒转过来安慰他:“哀家已经派了人去查那太医杜忻,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有结果。哀家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高子辛一听到“杜忻”两个字,心里的怒火顿时烧得更厉害了。
杜忻的名字他以前听都没听过,结果就是这个人,竟然会在未来跟周丽娴通奸,不仅给他戴绿帽子,甚至还想图谋他的皇位!
尽管周丽娴并未交代她和杜忻图谋皇位的事,可是她都想把肚子里的野种栽给高子辛了,不是图谋他的皇位是什么?
若不是后来事情败露,她肚子里的野种一旦生下来岂不就是中宫嫡子?
高子辛越想越生气,却还没失了理智。他忍了忍,才艰难地问道:“母后觉得周氏的话可信吗?她交代的那些东西……”
贺氏面色肃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周氏不过是个娇养的小姑娘,重刑之下不会撒谎。更何况,她既然能说出杜忻的名字,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
贺氏虽然不怎么喜欢杀生,自从高子辛登基后更是经常吃斋念佛就为了替高子辛祈福。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却难得使出铁血手腕,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她儿子的人!
高子辛点了点头,他跟贺氏想的一样。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国师求见。
高子辛想起他交给国师的任务,脸色一变,立即辞别了贺氏,匆匆赶回了勤政殿。
他到的时候,凤瑄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心里顿时思量开了。
自打知道周丽娴被贺氏带到慈宁宫,他就知道贺氏绝不会放过周丽娴。所以一看高子辛从慈宁宫回来后脸色不好,他便猜测是不是周丽娴说了什么。
只是他很聪明,一看高子辛的脸色就知道,周丽娴招出的东西一定非常敏感。
所以,他绝不能问。
心中反复思量,他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并不让高子辛看出端倪。
不过,此时的高子辛也没心思关心他的脸色变化了。
他一进屋就免了凤瑄的行礼,直接问道:“都查到什么了?”
凤瑄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卷:“周家众人所犯下的一应罪名都在这里。”
高子辛接过一看,结果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什么欺男霸女,抢占田产,逼死人命,宅院违制,欠债国库,甚至偷卖私盐、铁矿!
高子辛看到最后,脸色已然铁青,他用力攥紧手中的薄纸,死死地看着凤瑄,咬牙切齿地问道:“上面写的这些,当真属实?逼死人命,偷卖私盐铁矿!周家当真好大的胆子,他们心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凤瑄垂首,沉声说道:“所有罪名俱都属实,且人证物证俱在。”
“很好!”高子辛脸色阴沉,“这件事情,就全部由你来安排!最迟明日,真要看到结果!”
凤瑄秒懂,周丽娴必然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高子辛已经无法再容忍周家了。
正好他早已经有了安排,便故意说道:“陛下且安心,臣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就能有结果。”
“哦?”高子辛诧异地看他一眼,见凤瑄目光毫不躲闪,反而深沉无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一慌。
飞快地移开视线,高子辛淡淡地说道:“既如此,朕拭目以待。”
这话说完没多久,高子辛就听到了一阵鼓声。而听鼓声传来的方向,分明是来自登闻鼓院!
也就是说,有人击鼓鸣冤!
他顿时脸色一变,看向凤瑄:“这就是你的主意?”
凤瑄微笑:“只有这样,陛下才能顺水推舟命人严查周家之事,其余勋贵也无法因此生出怨言。”
高子辛知道凤瑄说得没错,于是他立即召来欢喜:“欢喜,你现在就带人去登闻鼓院替朕取来诉状,若是有人敢从中作梗,不论是谁,一律严办!”
欢喜领命,立即带着人去了登闻鼓院。
按理,有人敲响登闻鼓会由登闻鼓院接收诉状,再层层递交,可高子辛不愿等,更不愿这件事被人从中作梗出了纰漏,干脆直接让欢喜去取。
他不过是想着小心为上,谁知当欢喜带着人到达登闻鼓院的时候,还真有人从中作梗!
敲鼓告御状的是一名面容憔悴的青年,然而等欢喜到的时候,这人早已经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甚至要不是欢喜到的快,拦住了行刑的人,这人已经被打死了!
告御状虽然要受杖刑,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快这么狠的,这些人分明是故意要把人给打死,好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