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下意识地辩解:“顾遇,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推你,也没有踢你!”他想那么做来着,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六丫这死丫头摁着狂揍。
顾遇这么说明显是让村民们误会!
他以前都没看出来顾遇竟然这么阴险!
顾遇靠在轮椅上,他显得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问:“柳学兄,我……我是说错了什么吗?你是不小心的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诸位乡亲,你们一定不要误会柳学兄,他没推我,也没踢我。
咱们村儿除了我爹就他一个秀才,他这么年轻,前途是光明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名声。
要知道,秀才若是名声坏了是可能被学政剔除功名的……
读书不容易……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儿。
倒是珍珍这个丫头冲动了些,我替珍珍向柳学兄道歉,柳学兄的医药费我们顾家一力承担……”
顾遇怎么一通说,柳文才就更洗不白,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偏生又辩解不得。
村民们在谴责柳文才的同时,纷纷赞叹顾遇:“遇哥儿人真是善良!”
“是啊,顾先生教得好,他们一家人都和善,从不跟人脸红。”
“可不咋的,被欺负了还帮人说话,也就这孩子吧,换成我,我也跟六丫似的上去就揍!”
“太欺负人了,遇哥儿的腿都残了,他还……真是妄为读书人!”
柳文才:……
柳寡妇:……
“行了!”村长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柳文才母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六丫不该打人,可你这事儿做得也不地道,这事儿就这么扯平了,往后谁也不许再提!”
说完,村长又语重心长地对柳文才道:“文才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花无百样红!得意的时候别忘形,小心后头栽跟头!
我看哪,你也就是些皮肉伤,看郎中的钱就别跟顾家要了,反正也耗费不了几个钱,没得丢了你秀才公的脸面!”
柳寡妇怒了:“你咋说话的,明明就是这死丫头揍我们文才,你竟然还偏帮他们,你这个村长咋当的?
小心我们去县衙闹去,把你这村长的位置给闹没了!”
村长也怒了,他一甩袖子:“衙门的门儿朝南开着呢,你尽管去闹!”
柳文才一把拉住他娘:“娘,这事儿就算了,都是一个村的人!”他能说啥?
顾遇这个阴险小人太狡诈了,三言两语就让他辩驳不得。
死瘸子说得对,读书人的名声最重要,再闹再纠缠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柳文才!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死瘸子!
柳文才现在气得想吐血,却还得硬生生的把嗓子眼儿的血给吞回去!
等着!
他不会这么算了的!
柳文才拉着柳寡妇灰溜溜地走了,背影十分狼狈。
“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村长挥挥手,村民们关心了一番顾遇就都回家了。
……
事儿了,珍珍破天荒地没黏着顾遇,而是自己哒哒哒地跑在前头。
“这孩子是咋的了?”顾秀才觉得不对。
二郎耸耸肩:“还能咋的,闹脾气了呗!”
三郎附和:“生气了,生挺大气呢!”
四郎重重点头:“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