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玉小诗洞悉秦宇心中想法,轻声道:“有没有意义又怎样?只要你能赢下这一局不就好了?”
“其实你想赢是很容易的,知道人族四圣之一的道祖吧?道祖无为,放任一切顺其自然,他的这一理念现在最适合你。”
“你现在只要什么都不做,待得三十三年过去,等那天道化身的诸多执念仍在,你自然会赢。”
“届时天道不存,你轻轻松松便可取而代之,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秦宇苦笑:“三十三年一直无为?在这期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放任一切顺其自然?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我为什么要策反苏寒?难道是因为我需要他为我效力?并不是,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效力,我只是在苏寒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
“事实上我不是让他出人头地,我是在帮曾经的我自己,我也曾跟苏寒一样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我知道那种在底层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掀起浪花的滋味,如同困兽,绝望窒息,深陷黑暗,看不到丝毫光明。”
“至于刘长峰,他义字当头不顾家人死活,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人,还有孝字当先却不顾妻女死活的龙浩洋也是一样,在我看来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身边人更重要,无论是义是孝,都不该以牺牲自己身边人为代价,说到底都是儒家锁喉的结果,这是儒圣老祖为众生套上的枷锁,这枷锁也套在了我的身上,我若对刘长峰和龙浩洋不予理会,那我岂不是也被儒圣老祖锁住了喉?”
听到这里,玉小诗不由得摇头一声叹息,随即轻声道:“话虽没错,可你再这么下去,只能是不断斩灭天道化身的执念,也便是不断帮那天道化身归位,而三十三个天道化身一旦全部归位,天道渡劫完成比之先前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还怎么斗得过天道?”
“难道你想输掉这一局?”
秦宇闻言沉默,他当然不想输掉这一局,可问题是……
真要是一切无为,那秦安琪、秦小茜这两丫头岂不是得被那周扬关进监狱?这要他秦宇如何接受得了?
“好在陈宇还不知道这些,眼下所有天命之子都还没能反应过来。”玉小诗开口又道:“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考虑并调整心态。”
“总之你若想赢,那就必须……”
“必须什么都不去管?”秦宇开口将其声音打断:“如果后面,其余天道化身的执念全是针对我身边之人,我也不能去管?”
“那我最后即便是赢了这一局,可我身边却是空无一人,到时就只剩下我自己?”
“可你不就是为自己而活的吗?”玉小诗突然问了秦宇这么一句。
秦宇脸色一楞,然后摇头,笑道:“是为我自己而活,但我眼里的为我自己也同时包括了要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真若是天地时间只剩我一人,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即便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又能怎样?”
“可天道当年就是这样的。”玉小诗深吸一口气道:“天道无欲,无我,天道就是天道,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你若想要取而代之,那就得也跟天道一样,所以眼下既是天道渡劫,也是对于你究竟能否取代天道的一场考验。”
“换言之这其实并非天道设的局,而是任何人想要取代天道都必须如此,当年那个人化身天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是通过了重重考验斩灭了七情六欲,并把自己所有因果都给彻底斩灭,所以才能化身天道。”
“天道治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忘掉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全无执念,从而全心全意支撑起这诸天万界。”
“否则天道若存私心,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秦宇听不明白了,天道没有私心吗?
儒家锁喉,法家捏肋,这难道不是私心?
天道无情,众生疾苦,这不叫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