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表面上不动声色,拱手打着哈哈道:“李公公说笑了,本宫不久便离京北上前往边境,这些政令本就是朝廷与地方相互协作的纽带,本宫自当尽心尽力去执行。还请公公回去后,代本宫向陛下表达感激之情。”沈墨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多地暴露自己的野心。李公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赞许道:“九殿下果然深得陛下器重,老奴相信您定能不负圣望。陛下还特意交代,此次北上的行程,一切所需,朝廷都会全力支持。”这话既是鼓励,也是警告。沈墨明白,父皇已经开始关注他的动向,稍有不慎,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是恭敬道:“有朝廷的鼎力支持,本宫更有信心完成使命。还请公公代本宫转达,一切准备就绪后,本宫自会向朝廷禀报行程。”“还有一事。”李公公转头瞧着四周,沈墨挥手将宫人吩咐退下。李公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陛下担忧九殿下北上行程艰苦,特许锦衣卫护送,以保万无一失。此事机密,还请殿下保密。”这话让沈墨心中一沉,锦衣卫的介入无疑是在加强朝廷对他的监视,但表面上他仍是感激地说道:“父皇如此体恤,本宫感激不尽。公公的叮嘱,本宫记下了。”他心中暗自决定,必须尽快调整计划,以防被朝廷的举动打乱步伐。李公公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圣旨,正色道:“老奴此次前来,便是传达这些。殿下若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老奴自当尽力。”沈墨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与朝廷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公公一路辛苦,本宫就不多留了。还请公公代本宫向父皇转达谢意。”沈墨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李公公欠身行礼,转身离去。“公公请留步,本宫有一事相求。”沈墨突然出声,李公公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公公可否告知,此次圣旨和政令,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消息泄露,他可能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沈墨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此事陛下只命老奴一人前来,除了您,无人知晓。”这话无疑给沈墨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微微点头,心中对李公公的警惕也降低了几分。“多谢公公体谅,本宫感激不尽。”沈墨诚恳地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是时候加快步伐,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以免夜长梦多。李公公笑了笑,转身走出殿门,临行前留下一句话:“九殿下,路还长,步步谨慎。”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廊道的尽头,那道背影在门口消失,沈墨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沈墨随搜将圣旨丢在桌面上,目光深邃地盯着那两个字“镇国”,心中暗自思量。李公公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枚棋子,落在了这场权力游戏的棋盘上。他坐回书案后,提笔疾书,写罢,他将书信仔细封好,准备差人送往白兄处,同时吩咐小李子尽快将银子的事情办妥。他深知时间的紧迫,每多拖延一刻,就可能多一分危险。沈墨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窗棂上,映出斑驳的影子。父皇定下日子,七日后便让他赶紧从京城滚蛋。香妃倒台,淮阳王病危昏迷不醒,宰相内混乱不堪,沈秋幽禁宫内,九皇子北上前往边境。龙椅上的那位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一切看似混乱,实则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沈墨冷笑一声,他绝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几个月前他只想做一只游鱼得水的小虾米,如今,他却成了这盘棋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有尊严,有权力,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墨并非只是九皇子,而是能够镇国的沈镇国。他要的,是整个棋局的掌控权。他要让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知道,沈墨并非池中之物,而是能够翻江倒海的蛟龙。沈墨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圣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要利用这次的封号和政令,先稳住地方的势力,同时暗中联络那些不满朝廷的诸侯,形成一股暗流,对抗朝廷的钳制。他转身走向内室,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这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转身走向书案,拿起笔,再次挥毫泼墨。这次的信件,他要告知白兄,计划需要提前,他们必须在朝廷的监视加强之前,掌控住边境的军权。只有握有兵权,才能在朝局中拥有话语权,才能让那些觊觎皇位的人有所忌惮。写罢,沈墨将信封放入一个特制的信鸽笼中,那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早已等得不耐烦。他轻轻拍了拍信鸽的头,信鸽便振翅高飞,消失在夜色中。做完这一切,沈墨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夜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墨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金印上,那两个字“镇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冷笑一声,将圣旨丢进柜子里关上。离京前,沈墨去了一趟华佗医馆拜见师傅华长生。华若曦正好也在书房,瞧见他进门,阴阳怪气道:“哟,九皇子来了,哦不对,应该是镇国公沈墨,小女这厢有礼了。”屁股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不挪动半分。沈墨瞥了华若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向华长生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师傅,若曦师妹。”对于华若曦的调侃,他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华长生放下手中的医书,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和担忧,问道:“墨儿,你此行北上,可是有什么打算?”他知道沈墨并非寻常皇子,此次北上必定有更深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