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眼前的光消失,整个人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孟棠的脸色过于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纪宴辞就站在帘子后面,一直没有出声。
医生拉开帘子,正想说点什么。
手术室那边的护士跑进来,急呼呼的说:“血包准备好了没有?手术室那边要来不及了。”
抽血医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有些担忧的说:“她看起来有些虚弱……”
纪宴辞看出医生的顾虑,说:“她身体很好,你动作快点。”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孟棠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胸口仿佛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眼角有眼泪滚落。
所有的声音逐渐远去,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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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棠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孟母的声音。
“宴辞,不是我要责怪你,你跟棠棠结婚了,有夫妻之实是在所难免。可这对昕昕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你做了,就别让她知道。”
“这次的事故,就是因为你跟棠棠的事儿,让她分了心。”孟母叹了口气,略带哽咽的说:“你说棠棠长得单单纯纯,心胸怎么那么狭隘?用这种方式来拆散你们,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如今还反悔,我给她打电话,她一个都不接。是不是想看着昕昕死?我看三年前昕昕的意外,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纪宴辞始终没有出声。
一个月前,他在温泉山庄跟孟棠发生了关系,有人在他酒里放了东西,导致他克制不住,彻夜放纵。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这件事,还被人偷拍,发给了孟昕。
为此,纪宴辞一整个月都没回过家,与孟棠冷战。
孟母看着躺在床上的孟棠,说:“你带她回去好好补补,别让她到处乱跑了。我的人查到,她现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这是要打我脸吗?好歹她现在也是孟家的小姐,我名义上的女儿。”
“我可不想外面的人以为我对她不好,只把她当昕昕的血库。”
纪宴辞余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孟棠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淡淡的说:“知道。”
孟母离开。
纪宴辞走到床边,冷冰冰的说:“起来,别给我装。”
孟棠眼皮颤动,慢慢的睁开,她的脸依旧没有血色,苍白如纸。如此,显得她双瞳越发的黑。
她其实很想解释,可她没有力气,抬不起手来,就只能这样静静看着他。
纪宴辞的眼神那么冷,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贱人。
她突然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发疼。
被喜欢的人憎恶,其实是一件很痛的事。
她当他三年妻子,足足痛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