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梧将柳氏族谱放在桌上,宋蕴之凑过来。
夜风拂过,有一些花瓣落在纸面上,宋蕴之一抖,右边的夹缝里掉出来一截纸屑,宋蕴之仔细看了看,那一页并没有破损。
“这是缺页了?”
沈苍梧点头,“被人撕去了一页。”说完手指地纸面上一点。
宋蕴之看去,只见右下角遮着的一个名字被涂掉了,不由得诧异,“有人动了族谱。”
沈苍梧点头。
族谱这样的东西,大家族里看得比命还重,族谱除名,就表现这个人不被家族认可,一般都是犯了很严重的错。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沈苍梧目光扫下荀月白,将族谱扔了过去,“案卷有死亡名单记载吧,对比一下,少了谁。”
荀月白接过,仔细过了一遍,“是个女人。”
“女人?叫什么?”
荀月白放下卷宗,无奈摇头。
这也怪不得他,龙渊阁的案卷上只记载了个女眷,也不知是当时记录的人粗心,还是根本就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女眷,那就是说,被涂掉的是一个后院的女人。”
宋蕴之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下四阿公说过的话,又拿过族谱和案卷自己对比,半晌道:“该不会是柳映鸣大摆宴席,高调娶进家门的那位妾室吧?”
这样的情况,宋蕴之也遇到过。几年前他的朋友钟硕就娶了个美貌的女子,却不想那女子别有用心,嫁到钟家是为了钟硕父亲手中的翠玉玦。
如果这位妾室是为了陨铁嫁到柳家,那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当年也死了?
沈苍梧略作思索,说道:“如果是那位妾室,怀有目的嫁到柳家,肯定还活着。”
宋蕴之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道:“嗯,一定要找到她!”末了,又道:“待会吃完饭,我们去趟府衙。”
荀月白摸着脑袋,疑惑道:“去府衙做什么?”
宋蕴之坏笑,“总不能让宸州的父母官太闲吧。”
可这寒夏洲送来的酒实在太醉人,宋蕴之喝了个伶仃大醉,还是被沈苍梧扛回屋子的。
第二天清晨,荀月白在屋外叫了半天始终不见人,刚推开门一个枕头就迎面砸了过来。他伸手接住枕头,就见宋蕴之坐在床上,一脸怒气,头发跟鸡窝似的。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荀月白一愣,歪头。
窗户响了下,沈苍梧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见荀月白一脸疑惑,摆手道:“起床气,别理他。”
荀月白无语,望天。
想了想,他向两人说道:“知府大人来了,王爷让我来问一声,你们去不去?”说着退到门外,扒着门框,挑眉,“快晌午了哦,当心太阳晒屁股……”
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枕头飞了出来。
荀月白一躲,大声笑着出了院子。
沈苍梧从窗户翻了进去,拧了快湿帕子给宋蕴之。
被荀月白一番打闹,宋蕴之睡意顿无,拿起帕子擦了才脸,抬头,“方昊怎么来了?”
沈苍梧摇头,“我刚才去给你拿吃的,路过前厅的时候,看到他在。”说着,从身后拿出个食盒里,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