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隐瞒,将要建镜肃门的事同寒夏洲说了。
两人闲聊了会,又扯到了大庸城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宋蕴之就说到了白天遇到的事。
寒夏洲听罢,轻轻摇头,“或许,你的直觉是对的。这大庸城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
宋蕴之凝眉,难道她也遇到的一样的事?
寒夏洲点头,叹气道:“说起来也是可惜,我入城第二天,也遇到了乔公子一样的事,可出手晚了,没能救下人。”
如果,只是一件事,那或许只是偶然,不会有人留意。可这样的事情扎堆,那可就真的耐人寻思了。
寒夏洲没有具体说,宋蕴之也没有问。
两人坐着,宋蕴之翻出个小布包来,抓了一把糖果给她,“给你吃,本来是买来哄小孩子的,结果这一路上都快让我给吃光了。”
寒夏洲没拒绝,接了过去。
两人聊着天,多半的时候是宋蕴之在说,寒夏洲偶尔应一句。
许是寒夏洲的安静让宋蕴之觉得很轻松,又或者宋蕴之早就将寒夏洲当成了自己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从三年前陈庐城,讲到这几年和沈苍梧天南地北的寻找柳催雪和刘允的踪迹。
宋蕴之口中含着一颗糖果,扯寒夏洲的衣袖,“你啊,别看我哥总是冷冰冰的,谁也不爱搭理,其实他人很好的。那会爹刚带他回来的时候,我经常捉弄他,他也不恼……”
寒夏洲眼底有一丝的异样,温声道:“有人陪着长大,是很难得。”
宋蕴之点头,“对啊,有时候我就在想,就算是亲哥哥,也未必会像他那样迁就我。”
寒夏洲有些疑惑。
宋蕴之怔了下,随即笑了,“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他在我身边,几乎都忘记了,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那又如何?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他这么个兄长。”
寒夏洲眉头微拢,忽然出声问道:“冒昧问一句,沈公子……他的家人呢?”
听她问起沈苍梧的事,宋蕴之自然是乐意讲的,可关于沈苍梧的身世,别说是他爹爹了,就连师父也不许他多问。
宋蕴之撇嘴,“我不知道,哥哥也没说过。”
寒夏洲似乎有些失望,却还是点了点头。
宋蕴之想了想,道:“师父曾说,伤心人各有怀抱,能忘就忘了吧。”
现在仔细想师父当时这句话,宋蕴之无力反驳,世事难料,人总有悲伤的事,确实能忘就忘,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寒夏洲有些出神,宋蕴之叫了几声,她才应了声。
“仙女姐姐,你在想什么?”
寒夏洲微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缕光,“在想柳家的事。就像谢无忧,记得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过去是沉重的包袱,能丢掉也好。”
提到了谢无忧,宋蕴之又叹气。
“也不知柳家那块陨铁在何处,这样的稀世异宝,若落到了心怀叵测的人手中,必然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寒夏洲忽然说道:“那块陨铁的来历,你知道吗?”
宋蕴之愣了下,摇头,“江湖中恐怕没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