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短短三个字,完全出乎宋蕴之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从白长安口中听到如此荒诞的答案。
宋蕴之刚要开口问个清楚,却听到厅外传来脚步声,抬头,就见乔如安走了进来。他起身向乔如安施礼。
白长安也起了身,见礼后问乔远洋现在的情况。
乔如安摇头,叹息道:“远洋他病后一直昏迷着,就算醒来,也是精神萎靡……”
这话还未说完,就见门口一阵响动,有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乔如安手按在椅子把手上,沉声道:“慌慌张张做什么,出了何事?”
下人忙收住脚步,见乔如安脸上并无怒意,这才规规矩矩上前小心翼翼道:“老爷,青阳寺的无因大师到了,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乔如安拂了拂衣袖,“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人点头退下,乔如安朝屋中两人露了个歉意的微笑。
宋蕴之摇头,望着门口,道:“府中要是忙的话……”
不等宋蕴之说完,乔如安连连摆手,“无妨,都是些琐事。”视线一转,瞥见桌上空荡荡的茶碗,对一旁伺候的丫鬟厉声道:“去重新上壶茶,小心伺候着。”
丫鬟应声而去,乔如安叹气,“让二位见笑了。”
宋蕴之瞧见那丫鬟的背影,疑惑道:“老爷子,刚才那位是二公子身边伺候的吧?”
乔如安点头。方才那丫鬟确实是乔远洋身边的贴身侍女,因自己和夫人喜欢喝她泡的茶,乔远洋便把人送到了夫人房中。
乔如安忽然一愣,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之前乔远洋总是说喝酒伤身,不如茶道养人,成天里跟府里的管家和母亲合计想要乔如安戒酒。可这乔如安吧,一把年纪了,就这么点爱好,又怎么会答应……
宋蕴之瞧他的神色,猜到他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有些动容。便问道:“上次我来府中忘记问老爷子,二公子近日是不是遇到了些奇怪的事?”
乔如安闻言摇了摇头。
是不知,还是没有?
宋蕴之有些纳闷,如果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他这样的变化实在有些突兀。
乔如安静默片刻,叹气,向二人说起之前的事来。
这乔远洋身体一向康健,前阵子的时候经常会出门,也不知是生意上的应酬,还是去会友,每次都喝的大醉而归,而后精神恍惚。
乔夫人不放心,请大夫来瞧过,但大夫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只说要少喝点酒,别伤了脾胃。
对于乔远洋这个儿子,乔如安很是纵容。既不逼他习武,也不要求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乔远洋倒也争气,自幼便聪慧,博览群书,成了大庸城有名的谦谦君子。
乔如安对此很是欣慰。
几人说话间茶已经上来,乔如安视线落在瓷白的茶壶上,捧着它的主人双手微微颤抖,眼珠子上下转动,欲言又止。
乔如安虽已不涉江湖,但说话仍旧有股子豪爽之气,“有话直说,这两位又都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