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之翘着二郎腿,静静地喝茶,偶尔和柳煜以及白长安说一两句话。
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担心,寒夏洲想必已经将困龙阵中的那些人除去了,即便余之初此刻出去,对他们而言也没了威胁。
沈苍梧和余之初对上,就见屋中白色的剑气飞舞,如同飞舞的鹤羽,形成一道道凌厉的风,朝余之初劈头盖脸砸了去。
余之初身形向后闪去,脚上在旁边一踩,身形左转一个扭身,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挑开凰羽剑,向上蹿了去。
“嘭”的一声,屋顶破了,余之初已经落在了屋脊上,沈苍梧紧随而至。长剑横劈,眉目清冷一片。剑气之下,犹如秋日的夜,一片森寒。
远处的寒夏洲瞧见屋脊上忽然蹿起的剑气,微微笑了起来,握着酒壶浅浅饮了一口,摇头。
沈苍梧和余之初此刻已然过了八十余招,渐渐处了下风。
沈苍梧没料到余之初的功夫竟如此好,与那余澈相较而言,也能半开。只是,余之初的功夫路数,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宋蕴之此刻也已和柳煜到了院中,瞧着余之初的身形,摸了摸下巴,小声道:“怎么感觉他的招数这么眼熟呢?”
他想到了当初宸州八方客栈前伤自己的黑衣人,那人是用刀的,而且身形比余之初更为壮一些。可余之初的功夫,一招一式,确实有几分像缥缈派的功夫。
柳煜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盯着屋脊上打架的两个人,不由得长长叹气。“看来啊,这一辈子,就算我再努力也不可能追上澜生了。”
宋蕴之“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敢情柳煜现在还在琢磨着拜自己师父为师的事。他扭头看了看柳煜,抿嘴思索。
说起来,柳煜的底子也不差,只是自家师父这些年飘忽不定的,要是把柳煜引荐给自己的师叔祖,或许真的可以圆了柳煜的梦也不一定。
想到这,宋蕴之眼睛亮了一下,想到以后柳煜有可能和傅婉瑜出自一脉,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屋脊上此刻打得难解难分,余之初虽然身处下风,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他沉着眸子,忽然手上一翻,脚下朝那边的桌上踹了一脚。
桌上的茶碗飞了起来,余之初冷笑一声,手在泼出的水上一拂。就见半空中他的内力所过之处,那茶水变作了一根根细针,朝沈苍梧疾射而去。
宋蕴之眉头拧在了一起,他倒不是担心沈苍梧会受伤,而是余之初这一招。内力过水凝成暗器……他当初在乔远洋和孙掌柜的身上发现致命伤,恐怕就是这个造成的。
水凝聚的暗器,穿透心肺,致人死亡,而身体温度较高,暗器融化之后,自然找不到凶器。
沈苍梧当然也觉察了这一点,凰羽剑飞舞地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那些疾飞而来的暗器纷纷打落在地,又一扬剑,朝余之初削了过去。
余之初此刻额上尽是冷汗,与沈苍梧斗这一场,几乎耗尽了他的内力,已有些体力不支。
沈苍梧此刻已然想到了余之初的路数为何眼熟了。他的功夫,显然是缥缈派的路数,而内力更是。想到这儿,他越发的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