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染儿努力平复着颤抖不止的唇,想要开口,可她说不出话,她说不出来…
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落泪,一个是要假装为主子着想留下焦急的泪水,一个是为了儿子的安危落下的泪水。
一时竟不知是哪个更可怜,哪个更可悲。
汐染儿缓了很久,她哭的手都在颤抖。很久之后,汐染儿才勉强能发声,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却连声音都已是一片嘶哑。“不怪你。这是我的下场,你受累了…”
夔礨本就是假装陪着汐染儿演戏的,跟着她哭了这么久,眼睛都有些发酸。她抽出一只扶着汐染儿的手,抬手揉了揉眼睛。
在汐染儿看来,更像是夔礨还要在哭。
她用着自己可笑的善良,去安慰这个,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汐染儿看着诺大的英华殿,对夔礨道:“这一切的因果,是我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若不是我被那儿女情长所迷惑,又怎么落的如此,连儿子都见不到。”
说罢,汐染儿轻轻离开了夔礨的搀扶,走进内殿。夔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怕汐染儿想不开。
正准备跟进去看看,就见汐染儿换了一身水袖华服出来。
夔礨见此不由想起,宫中传闻。汐染儿进宫前是一名乐伶,不过从未有人见过她在宫中唱,便都以为是传闻。
如今一看,到是真的…
汐染儿行至院中,她许久不曾开嗓。
今日,她要为自己唱一次:
曾却铃吟成了段佳情;
曾时朝朝暮笑俏话悦我心。
甘为郎君所愿,
自入柳墙深处渐埋了自己。
无怨窃情郎,郎情分均渐不沾染我心;
曾几何时忆忆往心,毁初凭愿是勾栏。
道如今;
蕑花依旧,主已杂草,残枝败柳犹枯镐。
第14章苏兆玉
是心有所感吗,正在用午膳的延安帝忽觉心脏一疼,抚了下心口,有些阴沉。严公公见些忙让下人去叫了太医。
片刻后,太医到了,给把脉片刻得出结论,“陛下这是近些时候操心过度,情绪起伏导致,并无大碍。”
延安帝摆了摆手,太医识趣退下,严公公轻声吩咐身边宫人,“去给陛下换盏清心的花茶来。“
延安帝接过严公公手里的花茶,呷了一口问道:“东宫和英华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严公公笑道:“东宫那边…除了太子殿下在宫中挖了颗花草回去观赏便没什么事。倒是延嫔娘娘那边,是有些热闹…”
延安帝哼了一声:“她能作出什么妖来。”严公公笑道:“奴婢听说就在刚刚,延嫔娘娘在自各儿宫中换上了那压箱底儿了的装扮,就在宫中唱着。”
“引的一些年龄较轻的宫人啊,都停在英华殿前听前着。延嫔娘娘入宫十几年了,从未听过娘娘唱曲。
“如今呐,到是让那些个路过的宫人饱了耳福。奴婢听着宫人们将延嫔娘娘的嗓子形容的,可比那黄鹂还悦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