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里面,生了一堆火以做照明之用。只因现在已是秋末冬除,天气也日渐寒冷,所以祝彪、杜壆、王庆和李助死人围坐在一处,都觉得十分的温暖。
李助似笑非笑的看着祝彪道:“祝公子,你雄才伟略,击败了梁山大军,想必大宋王朝定然会重用阁下吧?”
祝彪听得出,李助的话不怀好意,他笑了笑,看了看杜壆与王庆,然后对李助道:“先生,首先与梁山军厮杀,这不是我祝彪想要的,是宋江上山之后为了立威,那我祝家庄开刀,想我祝家庄也是一方豪强,就算是为了父母兄弟的性命,我祝彪岂能坐以待毙!李先生,如果你是我祝彪想必也会如此吧。”祝彪说这话的时候说的合情合理,让李助也不知该如何辩驳。接着,祝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了,王庆、李助和杜壆的言语中祝彪听得很是清楚明白,这些人都是要造反推翻大宋王朝的,如果现在和这些人拧巴着来,恐怕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再说了,祝彪对于自己将来的出路他还没有考虑好,虽然他是一个穿越来的新人类,但是他觉得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知识理论都不足以让他用能力掌控人生。
祝彪又接着说道:“再则,梁山上有许多的好汉,都是我祝彪钦佩无比的豪杰之士,比如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公明、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等等等,他们原来有得是富甲一方的保正,有的在衙门里任职的押司,有的是禁军教头,有的是兵马总管,他们原来皆是大宋王朝的良民或者是守卫大宋王朝的将官,他们如今都上了梁山,如今这世道,奸臣当道,南有花石岗天怒人怨,北有括田令民不聊生,难保有朝一日,我祝彪也会被逼得走途无路,与众家兄弟一同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位兄弟果然是一位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的豪杰!”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庆终于开口了,道:“兄弟若不嫌弃,我王庆愿意与兄弟一同纵横天下,不知兄弟一下如何啊?”
就算要做土匪,那也要就近做匪,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舍近就远呢?祝彪道:“多承王头领美意,只是小可如今有家有口,还没到那份上,无论怎么说,造反是一件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祝彪还想多活几年。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我祝彪真要落草为寇,我祝彪对梁山心仪已久,如果落草,我会首选梁山。”
“兄弟觉得梁山以后会有怎样的出路?”王庆冷不丁的问道。
祝彪当然听得出王庆是话里有话,但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说一句梁山不好的话来,于是道:“梁山有晁天王与宋公明两位哥哥主持,兄弟们相亲相爱,又竖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日后必然大兴大旺!”
王庆拾起一根木棍,拨弄了一下火堆,使得火焰越烧越旺,慢慢道:“祝彪兄弟,在下虽然不是梁山上的人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山其实也非铁板一块。”
杜壆突然问道:“哦,王头领如何看得出来?”
祝彪听了心中暗道不妙,梁山是不是铁板一块,老子比你王庆清楚多了,你王庆清楚又怎么样?后来还不是被梁山军给剿灭了?可是如果杜壆听信了这些,真的按照原著的发展去了淮西,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庆的得意算盘成功!
王庆当然猜不出祝彪的心里变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梁山之上,名义上以托塔天王晁盖为首,其实实际的领头人却是宋江。”
“晁天王与宋公明亲如兄弟,他们谁来领头又有甚不同呢?”李助说这话显然是在给王庆制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李先生,岂不闻瓦岗寨李密翟让的故事?”王庆很好的接住了话茬:“翟让是瓦岗寨之主,李密是第二把交椅,可是李密的才干远在翟让之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内讧,李密杀了翟让,瓦岗寨从此人心涣散,就此瓦解。”
“那主公如何看出宋公明的才干在晁天王之上呢?”李助又出来助攻了。
王庆道:“打祝家庄,打高唐州,应对朝廷的征讨,还有如今正在攻打的青州,都是宋公明率军出征,大家难道不觉得晁天王好像成了摆设吗?”
“对!主公所言甚是有理。”一如既往的神助攻。
杜壆道:“王头领,晁天王是梁山之主,他不下山亲自率军,这也是理所当然啊。”
王庆冷冷一笑道:“一次两次是理所当然,可是自从宋江山上以后,次次都是宋江,这还是理所当然吗?”
这个时候,忽然土地庙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树木的树枝上挂着一连串的圆圆的水珠,不时无声的落在泥泞的林间路上。
祝彪觉得不能再让王庆说下去了,于是道:“王头领,天色不早,明日里在下还要赶路,而却杜壆兄弟又有伤在身,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
王庆虽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天色确实不早,只好道:“祝彪说的有理,那大家伙就休息吧。”
祝彪突然灵光一闪,道:“王头领,小可略通医术,前些时日程万里的闺女得了重病,满城的答复没法子,是小可给她医好的。小可方才看了,杜壆兄弟腿上的伤,有些眼中,我现在去给他寻些草药来,给他医治一番,以免拖得久了,伤势恶化,那就不妙了。”
李助觉得祝彪的话语有些奇怪,于是道:“祝彪兄弟,现在外面在下雨,此时如何寻草药?”
祝彪对李助道:“这李先生就有所不知了,这雨水又名无根之水,受了雨水的草药,药力会加倍,此时的草药最是好了。”说罢,祝彪不等李助再说什么,便出了土地庙。
杜壆拱手道:“多谢兄弟费心了!”
杜壆哪里知道,祝彪现在要找一种草药,既能医好杜壆腿上的箭伤,又能让杜壆暂时走不了道,非得留下来不可。只有这样,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杜壆留下来,而不至于让他跟着王庆去了淮西。
这才是祝彪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