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表姑在国公府养起伤来,唐宝云亲手掌掴张家那亲家太太的事迹也传遍了国公府上下人等,大家都没想到,原本不声不响,娇娇怯怯的大奶奶,发起威来这等厉害。
亲自动手!这可难得一见啊。
周玉堂听了也笑了半天,还拉着唐宝云的手问:“疼不疼?”
也就是在周玉堂跟前,唐宝云比在任何人跟前都要放松,她说:“快别提了,那家子这等不是东西,还敢叫唤,这会儿我想起来,还生气呢。”
“生气你只管叫人打就是了,哪用自己出手呢?你也不怕丢人。”周玉堂说。
周玉堂这样的身份,果然和陆夫人的论调是一样的,打了不是大事,自己出手才是大事。
“有什么好丢人的。”唐宝云总归不是那样的人,她完全没有丢人的感觉,只是笑着说:“叫别人打,不解气呢,我自己打了,总算舒服一点。”
“你倒是上心。”周玉堂随口说:“幸好不是我呢,要是我,你只怕打两巴掌都不解气。”
“你!”唐宝云本来与他挨的近,这会儿一下子把手夺回来,一脸警惕的瞪着他:“你?”
她觉得仿佛有什么击中心脏似的疼,单是想一想周玉堂纳妾这件事,她就心中疼起来,这……这……
怎么会这样……
唐宝云脸都白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她一时间只觉手心刺痛起来,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没有经历过,她只知道,陷入爱情的人,常常无端微笑,又无端落泪,会为了一丁点儿事就感觉到世界末日,也会因为一丁点儿事就觉得春暖花开。
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非常可怕。
她没有恋爱过,她也以为她一辈子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她一切都是理智正常的。
可现在……
她居然会为了一个相隔千年时空的人,陷入这样可怕的境地?他们才认得三四个月罢了。
唐宝云一时手足无措,呆呆的坐着。
倒是周玉堂见自己随口一个玩笑,让唐宝云脸都白了,整个人傻起来,倒叫她吓了一跳,拍拍她的脸:“怎么了?”
唐宝云只是眼睛转过去看他,没说话。
“玩笑罢了,你就这样?”
“我又不是真的要纳妾。”
“真这样不情愿?”
“好吧,那我不纳妾了。”
“真的。”
“你听见了没有?”
周玉堂这样的人都着急起来,自己这媳妇,才好了几个月,别又傻了啊?正在这个时候,唐宝云突然松弛下来,整个人靠进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抱着就不放手。
周玉堂笑道:“这样就喜欢了?”
唐宝云不答,周玉堂却从她脸压住的地方,感受到了湿意。
初夏衣衫薄,眼泪一下子就渗透进来了。
周玉堂叹了口气,伸手也抱住她,摸摸她的肩头,低声说:“我答应你了,今后不纳妾,你不要哭了。”
唐宝云胡乱点点头,只是脸埋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软玉温香,周玉堂想,确实不需要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