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刻那些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沈风反而不适应了。
他很难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那是他的狡诈多疑,他的生存之法,他不愿意真面目示人,但实际上从知道将军夫人这些年一直在为了儿子黯然伤神时,沈风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就已经被击中,他不再想拒绝那位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
跟在沈龙城身后,沈风参观了偌大的将军府,一时觉得无趣,比起乾坤宫似乎差太远,这就像一个牢笼,不管修建得多么精致奢华,它也没办法放沈风彻底放下防备。
直到入夜时,一家四人围在饭桌前,白衣少女沈文君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竟是自己从未谋面过的兄长,一时感慨莫名。
“从小就听母亲提起兄长,难怪今日见到时总觉得您有些亲切,果然您和母亲长得很像,君儿给兄长行礼了!”
沈文君得体的行了一礼,沈风只能抱拳回礼。
这丫头在知道沈风是他的兄长之后顿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坐在沈风身边就不停发问。
“兄长!您是在哪儿修行啊,怎么会这么厉害?你是道家人吗?还是什么仙门大派呢?”
沈风有些无奈,“我之前在乾坤宫修行,拜在灵徽真人门下。”
一听乾坤宫,少女的眼神放光,“原来兄长竟是乾坤宫弟子,难怪会这么厉害,灵徽真人?灵字辈!还是二代长老的门下,这么算来兄长您是三代弟子!”
少年故作镇定,自顾自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三代弟子有什么稀奇的吗?”
“兄长你在山上修行自是不知道的,乾坤宫一些年纪大点儿的三代弟子在江湖上,随便都能做个一门之主!”沈文君很是耐心说道。
沈风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此时一旁将军夫人开口说道:“君儿,让你兄长先吃饭!昭儿,慢慢吃,不要急!”
此时沈龙城也是心情大好,拧起两坛酒,放了一坛在沈风面前,“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沈风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但将军夫人却是有些不悦地看了沈龙城一眼,“昭儿还小,喝什么酒?你怎么当爹的?”
沈龙城打量着沈风的表情,见他似乎没有太抵触,当即说道:“这小子现在已经是江湖上一号人物了,灵徽真人的亲传弟子,十七岁就有化神境九重修为,就算是在当世仙门的年轻一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喝点酒又怎么了?”
将军夫人白了沈龙城一眼,随后看向沈风,“昭儿,少喝点,别跟你这酒鬼老爹一眼!”
沈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灌下一口酒,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沈文君也主动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敬酒道:“文君欢迎兄长回家!”
沈风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时神情恍惚,随后举杯回敬,只不过却是在沈文君举杯之时,无意间看到了她左臂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一时好奇,“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此话一出,沈龙城夫妇沉默,而沈文君则是想了想回答道:“听爹爹和娘亲说,是我很小的时候在战场上被误伤到的,是吧爹爹?”说着她转头看向了沈龙城。
沈龙城则是盯着沈风说道:“当年你和你娘亲在灵风镇被围,那年你才刚出生不久。”
说完,他灌下一口酒,沈风似是明白了沈龙城的想法。
如果按照沈龙城的说法,这丫头就是作为自己的替身被她的亲生父亲张永成将军带到了战场之上,去吸引敌人,而且因为这件事,张永成将军被牵连,最后被问罪斩首。
沈风心里突然有些愧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时觉得命运对她不公,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可是想说什么却又实在开不了口。
突然,沈文君笑道:“兄长能回家真是太好了,我也是有哥哥的人了!话说兄长之后作何打算呢?”
沈风眉头微皱,声音小了许多,似是没了底气,“游历江湖……”
“啊?”沈文君很是惊讶,“兄长不是已经摘得这次英杰大会的魁首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游历江湖呢?以你成绩就算想要去道学院任教,或者是去乾坤观做个观主也不是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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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梨木床边摆放着一架给孩童玩耍的木马,一柄小木剑,那里还放着许多小孩子的小玩意儿,不远处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尽管都没有什么人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