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瞻的大印,他反悔不得。
小七抬头看他,见他此时正微微笑着。
“可还赌气?”
“奴怎敢与公子赌气?”
他道,“那便是还气。”
小七垂头不说话,只想拿着木牍赶紧离开茶室。
那人又问,“如何才不气?”
她是被生生地踩进了烂泥里,哪里是气与不气的事。
“奴是娼。。。。。。”
她原想提“娼妓”的话,他却很快打断了她,“那是气话。”
从来没听过他辩解什么,这个人生来便是金尊玉贵,十分皮肉里九分都是傲骨,他也从来不屑做辩解的事。
他说他就是燕国的礼法。
向来都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旁人只有恭敬听从的份儿。
那人竟破天荒地又补了一句,“以后不会再说。”
那人又道,“也不会再吓唬你。”
小七不解,抬眉看他,那一双一向犀利的凤眸少有的温润。
他大抵说的是要差人将她打发到大营做营妓的事。
原来不过是在吓唬她。
原来燕国大公子也会认错。
可那又怎样。
他终究不是良人。
小七心里盘算着,君子协定是唯一的出路。
如今才几日,便有了一百明刀。只要好好侍奉他,哄着他,骗着他,想来四百明刀亦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既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
他日若有了别的机会,定要好好报那一夜之仇。
总会有机会的。
她想明白了,便乖顺笑道,“那奴便不气了。”
他纠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