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彤真怕这一趟会白跑,“宗公子把她带去了顶楼,那里玩得开。”
楚妄没有走出来,夜风席卷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朝他扑去,他勾着一道绵长的尾音,“玩就玩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妙彤手心收紧,“岁晚说,她是小爷的人,希望你救救她。”
“她还说,想见小爷最后一面。”
方妙彤看到男人的脸色依旧淬着冷,像是不为所动,“她还说,要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希望小爷记得她叫许岁晚,她不是豪门会所的咪咪,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岁晚。”
轰——
周边分明那么安静,可楚妄居然听到了一声巨响,轰然倒塌。
好像是在许岁晚和赵思南之间筑起的那道墙,崩裂出了一道长长的缝。
“她真这样说的?”
“嗯。”
其实方妙彤根本没机会碰见许岁晚,只不过她平时爱看小说,这种时候,她只能往煽情上面编了。
楚妄长腿跨到外面,江怀见状,安排司机赶紧把车开出来。
楼下的藏獒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赵思南不可能听不见。她趴在窗口,正好看到楚妄出门。
她看见他身边跟了个女人,一条短裙齐臀,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
“楚妄!”
赵思南开了窗,声音更清晰,“你去哪,回来。”
楼下的人都听见了,但楚妄并没有停顿,赵思南心里慌得直打鼓,“楚妄,你别走——”
方妙彤小心地看了眼楚妄的脸色,他不为所动,且走得很快。
豪门会所。
顶楼的娱乐厅内,许岁晚被关在桑拿房内,她热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紧贴在潮红的脸上,她几乎没了力气,人就靠在门板上。
宗觞手里夹着烟,看她很是硬气。
“你把衣服脱了,不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许岁晚浑身上下像是被人丢进了火里一样,严重缺水,甚至缺氧,她眼皮几乎都抬不起来。
门上有一块玻璃,宗觞透过它望着许岁晚红透的脸蛋。“服一声软,出来把衣服换上,我就放过你。”
许岁晚呸了声,“人渣。”
宗觞拿着烟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她声音虚弱,只是扯了下嘴角,“你为难我,仅仅是因为我斗不过你,恃强凌弱的人……真是……令人作呕。”
宗觞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调节温度的面板就设在门口,他在上面按着,看着数字不停往上蹿。
他手底下的人不安劝道,“宗少,这样会出事吧?”
“怕什么,不就是个陪酒的?”
这地方就是给人玩的,要不然谁会无聊跑这儿蒸桑拿?
宗觞抄起旁边的椅子,把温控给砸了,就连门把手旁边的记忆锁也被他给砸了。
“行,你也不用出来了,待着吧。”
许岁晚呼吸不上来了,她尽管穿着清亮,可几十度的高温,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大口地喘息着,前额撞着玻璃,没人能救她吧?
不,是没人会救她。
她所求的,一直不多,也不贪心,可架不住命运多舛,躲不过一场场横祸。
宗觞也是恨得牙痒痒,倔是真倔,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
楚妄进来的时候,许岁晚整个人贴着门板,眼睛里看到一个身影越走越近,她是出现幻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