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冯老夫人院里头,老夫人已经喝完安神的汤药,见儿媳进来,老夫人招招手,示意她坐到床榻边。
“卫府那桩亲事,多亏你醒悟过来退了。下晌,老丁家媳妇进院里伺候,与我说了一桩事。”
肖氏心头不免“咯噔”了下,生怕说的是瑜哥儿从书院告假去寻卫云幽。
“是桩什么事儿?儿媳这几日不曾出门子,外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冯老夫人叹气,“那卢氏按在卫二小姐院里丫鬟,一个被儿子纳进房里,一个被老子纳进房里。”
肖氏惊到愣住。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行事如此荒唐没个章程?被老子纳进房里的丫鬟,可是差一点被卢氏在外头的管事在后院花房里玷污。”
肖氏都骇住了,“怎,怎有外头的管事进了后院?”
“这就是我要说的,一个管事能随意进出后院,可见卢氏掌家不严,又保下那腌臜管事小命,可见为人善恶不分,更是对卫二小姐毫无慈怜爱。”
“但凡换作是欺辱她嫡女身边的丫鬟,卢氏还会保那狗东西的小命吗?”
想想,冯老夫人都后怕,自家可是差一点这恶妇结为亲家的。
“……也不知道她的贤名是如何传出的,这是叫贤吗?这是坏了根!还好你醒悟,断了这门亲事,不然,我家也要娶一祸害入门了。”
“容韶,我们宁远侯府再也经不过风浪,我也老了,只盼着你们好好给瑜哥儿娶一房贤妻,死也甘心了。”
“那卢氏,虽是你闺阁友人,往后还是远着点吧。沽名钓誉之辈,不可交,不可交。唉,自打卫二小姐开始立起来,卢氏做事是愈发难看了。”
说完,冯老夫人也累了。
上了年纪的人,不必管太多的事,听到的,看到的,告诉儿媳便成。
管太多,便嫌人嫌人了。
肖氏见婆母并未因卢氏而迁怒自己,愈发感恩婆母的宽和,伺候得自然更是细致。
亲自给老夫人打了扇,直到老夫人睡着才悄悄退下。
出了荣寿堂,习习晚风吹来,肖氏方惊觉自己出了一些冷汗。
卢如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