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很多人掐指一算,自这位宸婕妤侍寝以来,足足半个月,皇帝再没有临幸过其他人,她月事来了,都不曾去过别处。
就连怀有身孕的赵美人那儿,都没得过半点青眼。
要说,赵美人肚子里的可是皇帝第一个子嗣,可如今她还是个六品美人呢。
这一番对比下来,不少宫妃都坐不住了。
当天下午,宁安宫里又被挤了个满满当当,全是来道喜的。
这一次,除了陈淑仪外,其他四位主位娘娘都亲自登门道贺。
包括昨日还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敲打过姜翎月一番的惠妃。
再次见面,两人身份不再悬殊,惠妃面上却瞧不出半点端倪,她一派贤淑大方之态,握了姜翎月的手,笑意盈盈贺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翎月自然也是客气的将人迎了进来,请入上座。
时隔不过几日功夫,宁安宫里已经大变样。
正殿内入目全是精贵华美的摆件,桌案上随意用来插花的都是晶莹剔透的白瓷玉瓶。
待客的茶盏是成套的碧玉,就连招待她们用的茶,都是皇帝专供的云山毛尖。
真是土鸡变凤凰,再没了那日的寒酸模样。
喝着清香的绿茶,一众妃嫔们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原来那位清隽如竹,冷淡疏离的帝王也是会宠人的,一旦宠起人来,还是这样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一应安排妥当。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是无上箴言。
皇帝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他生来一副清冷的性子,不恋女色,从没对谁有过另眼相待,若大家都得不到也就算了,慢慢熬资历,也能安稳度日,或许运气好的能一朝有孕,母凭子贵。
可现在,一个新人的出现告诉她们,不是这样。
有人能得到他的偏爱,为此一步登天。
没有人能不妒。
淑妃环顾殿内,视线落在角落那盆半人高的红珊瑚树上时,唇边的笑意僵了一瞬,“早听说妹妹这儿都是宝贝,今儿一见果不其然。”
她今日穿了一袭鸦青色的齐胸襦裙,外面是一件轻透的罩衫,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衬的那张脸愈发容色逼人,只是眼角眉梢没有了当日韶光宫内那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神采飞扬。
终究,后宫女人,尤其是膝下还没有子嗣的女人都是靠皇帝的宠爱过活,就怕皇帝将自己抛之脑后。
而这些日子祁君逸不踏足后宫,也没有召妃嫔去承明殿侍寝,就算是淑妃,也不禁有了危机感。
对她这泛着酸意的话,姜翎月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只淡淡道:“姐姐过奖,都是些俗物罢了。”
她这话半点也没给淑妃留面子,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姐姐真是没见过好东西’。
可她已经不是那日韶光宫内,令她抬起头来,她就不得不抬头的姜宝林了。
既然已经到这个位置,那她一昧的柔弱反倒显得可欺。
祁君逸说的不错,被宠爱着的,性子骄纵些才是应当。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不自觉去看淑妃的面色。
淑妃从未被人当众下过面子,当下只觉得她们眼神里都暗藏讥讽,面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强笑道:“真是士别三日,愈发目中无人了。”
“哦?”姜翎月放下手中茶盏,眉梢微挑,状似好奇问:“妹妹可是哪里得罪了姐姐,叫您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