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壮已经习惯了来自亲妈的爱,憨气十足的哎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找医生。
一直没松开的榆枝又拽紧了些,红着眼眶流着泪,从王新凤怀里抬头,瞪着桑大壮:“不准走,你要去哪,你又要丢下我是不是,是不是?”
榆枝这一激动,血液逆流得更快了,吊瓶里的水都染红了。
王新凤吓得不轻:“乖乖,松手,快松手,妈看着呢,不让他走,保证不让他走啊。”
榆枝小嘴一瘪,又扑进王新凤怀里,哭得昏天黑地,拽着桑大壮的手,却一点没松。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昏死过去才停下。
医生过来给榆枝检查过,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余毒未清干净,过几天就好。
会晕倒,是因为情绪太激动,心绪波动过大导致的,只要放平心态就好了。
送走医生,王新凤看着榆枝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唉声叹气:“咋就遭了这份罪呢,本就瘦瘦弱弱没二两肉,得,现在直接脱相了。桑大壮,你个瘪犊子玩意,有没有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亲妈的爱称,桑大壮欣然接受,觉得跟自己的形象毫无违和。
犀利的眸子沉了沉:“医生说是误食了毒草。”
“啥玩意?”王新凤拧眉:“饭菜都是我做的,几十年了也没认错过东西,不可能掺得有毒草啊。枝枝讲究,不随便吃外面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误食啊,从哪吃来的?”
桑叶嗤了一声:“她是讲究,穷讲究,没有大小姐命,偏偏耍大小姐的病,嫌弃这,嫌弃那,也不看看自己有多招人嫌弃。毛病多就算了,还蠢,又瞎又蠢。”
王新凤顿时沉脸:“桑叶,这是你妈,你的礼貌和素质呢?”
桑叶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错。”
“桑叶,”桑大壮沉脸轻喝了一声。
桑叶瘪瘪嘴,不再说话。
她有些怕这个爸爸,虽然爸爸对他们兄妹不坏,甚至宠溺,但一旦涉及到他们妈,那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哼,明明是个作精,偏偏爸爸奶奶都护得紧。
桑葚看了眼气鼓鼓的妹妹,平静开口道:“早上崔雪给了她一个包子。”
她,是桑葚对榆枝的称呼,他从来没叫过妈妈。
虽然平时表现得礼貌懂事,没有如同桑叶那般将喜恶展现在脸上,言语间带着尖刺,但家里人都知道,桑葚也是怨榆枝的。
桑葚早慧,王新凤和桑大壮都不好如呵斥桑叶那样呵斥他,心底也是满满的无奈。
王新凤拍着大腿咬牙切齿:“我说呢,好端端的怎么会吃了毒草。崔雪那个贱货,比茅坑里的屎还毒,又臭又毒,老娘忍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亏得咱家枝枝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养了他娘的一条白眼狼贼毒妇出来。这事没完,等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她。”
亏得考完了,要不然王新凤绝对让崔雪那个贱皮子在考场裸奔。
榆枝这一病,肯定没考好,所以才会心绪起伏,难过得晕过去。
王新凤真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