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的出现,早就引起了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这院子杂,什么人都住得有,时不时来个不认识的生面孔不稀奇。
大多数人都忙着自己的活,没工夫看别人的热闹。
当然,也有闲得蛋疼的。
平时就喜欢挑拨是非,到处占便宜,靠着自己三个五大三粗,随时都能逞凶斗狠的儿子,耀武扬威的老婆子陶三香,靠在旁边柱子上,磕着瓜子,瞧着热闹,听了王新凤的话,开口就阴阳怪气的讽。
“哟,这是打哪来的人物啊,咱这地委屈了你,你去住皇宫啊,呼奴唤婢多有派头,再精贵的身子骨,那地也不会委屈了你。”
“就是吧,人是精贵了,命受不受得住这份精贵就不知道了。这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别啥地都把自己当盘蒜,说话味大得,也不怕熏死自己。”
王新凤的眼刀子,唰的剜过去,满眼凶狠,看着陶三香:“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咬,老娘说什么做什么,关你屁事,要你咋咋呼呼的上赶着找抽,知道自己嘴臭就闭嘴,要不然老娘弄瓢大粪给你洗臭嘴,再瞎几把突突,打掉你狗牙。”
陶三香是帝都本地人,以前家里小有资产,又是独女,招了个上门女婿。
一口气生了三个身强体壮的儿子,那尾巴差点翘上天。
后来爹娘老子死了,她当家做主,更是把自己定位在了女皇帝的位置。
把上门的男人欺压得大气都不敢喘。
那男人本就是个软脾气,在陶三香的欺压下,郁结于心,没几年就死了。
死了男人的陶三香一点不难过,反而觉得逍遥自在得很。
可惜,自己是个草包,三个儿子更是,老子娘和男人辛辛苦苦保住的家业,被他们母子四人不到一年就败得干干净净,住进了这间大杂院。
虽然穷了,可陶三香的傲气未穷,以身为帝都人骄傲,以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自豪,瞧谁都觉得低自己一等。
在大杂院里,经常撒泼耍混,带着儿子逞凶斗狠,整个大杂院,没人敢惹他们。
多年下来,养得陶三香愈发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嚣张跋扈。
冷笑一声,把脸凑向王新凤叫嚣:“你打老娘一个试试,你打,你打?”
王新凤嘿了一声:“老娘活了大半辈子,头次见这么犯贱的人,上赶着找打,老娘成全你。”
大耳刮子啪的抽了过去,抽得整个院子你的人倒吸凉气,震惊的看着王新凤,敬佩她是条汉子。
有的满脸幸灾乐祸,有的嫌弃瘪嘴,有的暗呼打得好。
陶三香被打蒙了,这世上,还真有人不怕死,敢打她。
“好……”
“啪……”
又是一巴掌,王新凤一点没省力:“既然喊好,老娘就大发慈悲,再送你几巴掌,免得你犯贱的时候骨头痒,找不到人给你治。老娘一向乐善好施,不用谢。”
说话的工夫,四五巴掌上了脸,一众人都看傻了眼,没见过手脚这么麻利的老太太,打人那股利落劲,一看就是熟手。
桑大壮护着榆枝推开两步,免得影响他娘发挥。
李甘三人默默的缩了缩脖子,他们王婶子的战斗力,真是到哪都数一数二。
桑葚木着小脸,置身事外,独自美丽。
桑叶却是兴奋得手脚直蹦跶,恨不得拽开王新凤,她上。
榆枝无奈一笑,叮嘱桑大壮看着点,别让老太太闪着腰。
桑大壮对自家老娘自信得很:“放心,咱妈心里有数呢。”
榆枝呵呵,确实挺有数,打了几巴掌,一直在数呢。
陶三香气疯了,啊啊狂叫:“老贱人,老娘要弄死你,老大老二老三,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老婆子的三个儿子,都是不务正业的混混,所以老婆子才能在大杂院这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一听老婆子唤儿子,院子里的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钻进屋子里,还把不懂事的娃给拽了进去,免得遭受池鱼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