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楚则居给你的?”赵多玲问。
齐田点头。再没有什么也不怕的虎气,只有做错事的畏缩。
她要读过书,肯定会觉得自己像是没做作业的小学生,班主任把她抓个正着,被逼回来请家长,站在家长面前,磨磨蹭蹭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给你钱,你们为什么结婚?你们是不是……”赵多玲停了一下,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似乎情绪平静了些“你不要拿张多知那一套应付我。有什么说什么。”
齐田小声嘀咕了一句。
赵多玲拍桌子“你大声点!我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齐田像受惊的鹌鹑缩了缩脖子。
“你少装可怜!”赵多玲气又上来了“妈妈信任你,你就这样骗妈妈?”
楼下章丽听到楼上砰砰直响,心惊肉跳的。
走到楼梯口,又不敢上去。怕自己去劝,赵多玲更生气。想想赵多玲从小脾气就不好,现在表面上不显,遇事还是露出来。提心吊胆问张多知“不会是在打田田吧?”有点着急“孩子做错了,打有什么用啊。”
张多知震惊。他想不出来齐田被她妈打是什么样子“不会吧……”
章丽问张多知“那个楚什么?”
张多知说“楚则居。”
“我听过他。他常上报纸的。”章丽说“他年纪不小了呀。我们田田才多大!田田这么点能懂什么,肯定是被他骗的。”他有钱又怎么样,有钱就行吗?他老啊!起码都四十了。
是四十还是五十?
章丽连忙跑去找报纸杂志出来。赵建晨老爱买财经类的这些东西。
上头有楚则居的照片。
章丽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到处找眼镜。张多知连忙把茶几上的眼镜递给她。
章丽戴上看了半天,长得还可以。
长得好有什么用。他老啊。
访谈说了,他都三十了。再一看杂志,去年的。
三十一了!
这怎么得了!田田还没满二十。身份证二十,但身份证不能算。
“等田田三十的时候,他就四十二了。田田才五十,他就六十二了。六十二岁!你赵叔叔还没六十的时候,眼睛就不好使了!天天不是喊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我都不晓得他还能活几年!”章丽把杂志拿得远远的,想看清楚上面的访谈。
字太小,页面又太花。
这时候,上头又‘咚’地一声。章丽吓得手一跳。杂志都没放下,连忙又跑回楼梯旁边听着动静。防着齐田哭。
一哭她就得上去。
再大的事也不能打孩子,孩子打坏了怎么办?再说,你得要问清楚嘛,万一冤枉了她呢?田田很懂事的。一定是那个楚什么不好。
上头房间赵多玲手都拍红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过气。
齐田知道今天自己是过不去了。硬着头皮说“我要说了,您别不相信。不论我说什么,精神上我是绝对正常的。你万一要是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就想想,一直以来,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有没有任何异样的行为。”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赵多玲听了她突如其来的话,反应却很奇怪。她表情滞了一下,扶着桌子缓缓地坐下。平缓了一下呼吸,紧张地盯着齐田,好像齐田是个陌生人,想从女儿脸上看出什么来。仿佛在她面前的,可能不是她的女儿了。
齐田还没吓着她,已经被她吓着了“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