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体检完回家,哥哥难道忘了吗?”
傅景深本就阴翳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
“那天是为你商议婚期,我默许什么了?”
傅文菲放在腿上的上,倏地攥紧。
她看看傅景深,又转头,目光里的狐疑危险,霍然刺穿时暮。
时暮面无表情,心中却像一只本就沉底的桶,晃晃当当,吊起来一点。
傅景深骗她,却绝不会对傅文菲撒谎,现在这一出,是想唱什么?
而且傅文菲的目光……时暮眼皮一跳,下意识去捕捉辨别。
可没等她细看,沈黎川突然笑出声。
傅文菲扭过头去看他,时暮皱紧眉,顺着望过去。
发现沈黎川眼中灰蒙蒙一片,又有说不出来的东西。
沉寂,坚定,晦暗……不可名状。
“怪不得家母时常要我跟傅副董想学为人处事,确实自愧不如啊。”
沈黎川语态着实耐人寻味。
引得在座的一头雾水,止不住想追问,可慑于傅景深,无一人出声。
只有傅文菲,“什么意思?黎川,你在说什么?”
“大家还不明白吗?”
沈黎川盯着傅景深,对上他暗沉威慑的目光,不受影响,侃侃而谈。
“傅副董再厌恶时暮不安分,也不想传她恶名,牵连到菲菲。毕竟谈资就是谈资,一方恶臭,另一方好的也被谈论,菲菲怀着孩子,一个孕妇活在旁人口舌中,傅副董这样的好哥哥,怎么能忍的了呢。”
“而且时暮今日姿态太低了,万一传出去……外人天然同情弱者,届时又不知道会怎么想菲菲,所以傅副董才不高兴。”
傅文菲恍然大悟。
心底那个声音弱下去,却仍旧还在,她不免问,“是这样吗?哥哥?”
时暮冷笑。
傅景深这个哥哥当得简直呕心沥血,绕这么大的圈子,以至于她都有一瞬的动摇,却原来还是为了傅文菲。
更可笑的是,傅景深做这么多,傅文菲犹有怀疑。
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她这个得不到,自觉平静了,却依然骚动。
时暮记下这次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