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壁炉里的木柴炸开了一小团明亮的火花,正趴在桌上迷迷糊糊陷入梦境中的旺达忽然被惊醒了,她猛地坐直,双手胡乱地抓了一把,将桌上摆放的教课书全部掀翻在了地上。
坐在旺达对面奋笔疾书赶魔药课作业的皮特罗被吓了一跳,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瓶没盖盖子的墨水倒在了自己写了一半的羊皮纸上,将清晰的字迹晕染成模糊的一团。
皮特罗:……
“啊啊啊啊啊!”皮特罗把羽毛笔一扔,双手揪着头发开始在公共休息室里愤怒地跑酷,他的声音呈立体环绕状响彻了整个空间:“旺达!你看看你!我的作业啊!明天就要教的!你想让斯内普罚我去地下教室劳动吗吗吗!”
公共休息室中的其他斯莱特林们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毕竟这熟悉的情景每隔几天都要上演一次,如果是德拉科闯的祸,皮特罗就会抄起德拉科来一场“让他晕到呕吐”的霍格沃茨全环境跑酷,把德拉科吓得直求饶;如果是旺达闯的祸,皮特罗就会这样满屋乱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谁让他是妹控呢,看着旺达的脸蛋根本发不出火来。
如果是平时碰到这样的情况,旺达会翻着大白眼释放混沌魔法把皮特罗捆回来,但今天她并没有这样做。被惊醒的旺达还保持着一脸懵逼的表情,她目光放空,呆呆地盯着楼梯口,一言不发。
在楼上听到了动静的德拉科下楼查看情况——其实他是害怕有新来的不知道旺达厉害的宝宝们不长眼,惹了旺达被暴打,得赶紧在旺达把人揍死之前将其解救出来——转过弯,德拉科的视线正好和旺达茫然的目光对上。
德拉科心中一动,他缓缓皱起眉头:“旺达?你怎么了?”
这时皮特罗也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儿,他停止了跑酷,踏过满地凌乱的羊皮纸走到旺达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旺达?”
“我……我梦到姐姐了,”旺达一把握住了皮特罗的胳膊,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惶恐,她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见姐姐……消失了。”
皮特罗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耐心地俯下身和旺达对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说看呗?”
开始旺达只是想打个盹休息一下,毕竟斯内普的魔药课作业太多了,规定必须写满十张羊皮纸,否则就不给分。
十张纸!旺达表示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她头都晕了,更别说认认真真地写出来。
结果稍微眯瞪了一会儿,旺达就睡着了。
梦中旺达穿越过了一片迷茫的大雾,等雾气散开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宫殿里。宫殿的结构是四棱锥形的,抬头望去,越往上看空间越小。宫殿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祭台,台上放了一樽制作成人形的彩绘棺木。
旺达顺着阶梯走上了祭台,她发现棺材没有盖紧,而是露出了一小条缝隙,怀着好奇的心情,旺达推开了棺盖。
棺材里躺着一具头带狼头面具、除了脸之外全身都包裹在白色绸布中的尸体,尸体的身材曲线流畅,凹凸有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位女性。
鬼使神差般的,旺达伸出手去,摘下了尸体脸上的狼头面具。
然后旺达被吓住了,因为面具之下,露出了西莉娅安静的睡颜。
“呃……这就是一个梦啦,没什么,别担心,”德拉科拍了拍旺达的肩膀:“人们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在梦境中举行了葬礼,那在现实里就是……结婚?”
话音一落,德拉科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没等皮特罗和旺达怒视他,他就很自觉地低下头捂住了嘴。
“你不懂,”旺达烦躁地一挥手:“像我们这种变种人,有些时候梦到的事情都不能单纯地当成梦境去看,很可能就是某种上天赐予的提示……”
德拉科听得两眼冒蚊香,心想你等变种人果然是高深莫测,令人望而生畏。
“况且我姐姐的变种能力就是梦境操控,”旺达在皮特罗龇牙咧嘴满面痛苦的注视之下,随手抓过来一张柔软的羊皮纸,放在掌心里揉皱成一小团:“我真的很难不担心……”
皮特罗泪眼朦胧地出门跑圈去了。
“他到底怎么了?”旺达皱着眉头问德拉科:“我话还没说完,他跑什么?”
德拉科默默地指了指旺达掌心里的纸团。
旺达将纸团打开铺平放在桌子上,发现那是皮特罗辛辛苦苦写了一半、先是被她不小心用墨水弄脏了大半、随后又被她揉成一团的魔药课作业。
旺达:……
“咳!说一声不就好了,”旺达撇撇嘴,随手一挥,红色的混沌魔法绕着羊皮纸转了一圈,不仅把褶皱全都抹平了,还将多余的墨迹都擦干净了:“我在跟他说姐姐的事情,他却只顾着自己的作业,一点都不关心姐姐!”
“我关心啊!”皮特罗绕着霍格沃茨跑了一圈回来了,他委屈地说道:“我去看看从哪里能溜出城堡,你不是想要回家吗?”
德拉科震惊地望着皮特罗。
旺达终于满意了,她微微一笑,抬手不轻不重地在皮特罗胸口打了一拳:“这还差不多。”
德拉科惊恐地望着旺达。
“干嘛这么看着我?”旺达摸了摸自己的脸,眯起眼睛对德拉科说:“哦,对了,你要保密哦。”
“不行!”德拉科猛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压低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旺达:“外面太危险了,黑魔王还在想办法入侵这里,你说你要出去?”
“黑魔王怎么了?”旺达无所谓地抬起头看着德拉科:“我当然要出去,我姐姐可能出事了,你让我坐在这里干等着?”
“先……和你们家里联系一下,确认情况,”德拉科绞尽脑汁想办法阻止旺达离开:“万一没事呢?你这么莽撞地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要是你路上再出点事,就得不偿失了。”
见旺达没有立即反驳,德拉科以为她听进去了劝告,于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有据,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