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上扬着脖子微微生痛:“王爷要如何?”
既然他一清二楚,那么她的存在势必碍眼。叶清禾悬着的心到现在被他不留情面揭穿面目,反而冷静了下来。
反正都是要死的,也……也不怕早晚了。
夏侯连澈望着眼前这个面色灰暗又似决绝的女子,嘴边噙着一丝邪笑,凑近她耳边:“找死急什么?本王折磨人一贯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用目睹他的手段,光是一句便能置人于死路。
叶清禾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外面奴仆跪了一地,昨晚风声一经传出,就连下人们看她的目光无一不是鄙夷唾弃的。
然而此时的叶清禾却顾不上,只是目光随着夏侯连澈,脚步沉重的跟在身后。
等他们出门进宫的时候,已是巳时,外面还有宫里內侍候着,看起来,等的时间也不短了。
夏侯连澈凉薄的唇角微扯,眼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佻:“本王昨夜宿醉得厉害耽误了,高公公久等。”
高公公一听,当即谄媚上前:“不耽误不耽误,是奴才来得早了,策王请。”
叶清禾垂目,心底低低思忖着夏侯连澈拖着那么久不出门的原因。
她不说话,和夏侯连澈同坐在马车里,这么突兀和他待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衣裳微敞,肩膀微微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尊贵中流淌着暗暗的邪气。
叶清禾低着头不敢看他,其实她是紧张的。
马车碌碌的前行着,车窗透着一丝散散的日光,折进压抑低沉的车里,并没有带上任何一点暖意。
马车突然停了,应该是到了。叶清禾刚想动的时候,先听到了他冷不丁的声音。
“急什么?过来。”
她愕然的望着他,显然是没想透他想要做什么。
夏侯连澈掀起眼皮,黑眸里如若冰霜,嘴边的冷笑阴着邪气:“你男人衣裳不整进宫觐见,你丢得起这脸吗?”
他的领口微敞,依稀还可见他颈脖稍下让人遐想的痕迹,夏侯连澈容貌妖冶风流,这么扯着笑说着俗话,却更是风味十足。
叶清禾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顺从地俯身过去半跪着,动作轻盈给他理好衣领外袍,动作细微。
她垂着眼,因为靠得近身上隐隐透着栀子花般的幽香,淡淡的好闻得紧,夏侯连澈漠然盯着她温柔的眉眼看。
最后冷嗤一声:“真是天生适合伺候人的村妇。”
叶清禾指尖微顿,然而没等她收回手腰肢已经被猛力掐住了,她吓了一跳:“王爷?”
他嘴边冷笑不减:“你很怕?”
怕,当然怕。
叶清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只是见到他夹着危险的眼越来越近,她觉得自己连呼吸就凝固了。
外面高公公谦卑的声音响起:“王爷,城门到了。”
这时,帘幔被恰好被掀起了一边,车里王爷和王妃厮磨亲热的场面,在人前暴露无遗。
“这、这……”高公公慌忙低下头,心中咯噔一下,随后连声告罪:“扰了王爷清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