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澈叫的是叶清禾,她僵着脖子看过去。
夏侯连澈眼底蕴着暗涌,走近她身侧,魅惑的声音冰寒如霜:“欺骗本王的下场,你想不想看?”
叶清禾眼里全是怯懦,唇畔死死的抿成线,她不想。
一点都不想。
然而夏侯连澈说完根本就不会管她什么反应,转身离去的背影,已经是不容拒绝的气势。
叶清禾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跟出去。红音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衣角,显然也是怕。
毕竟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地牢。
叶清禾不知道夏侯连澈为什么要带上她?但她不能违抗,只能木着脚步跟上那抹冷肃的身影走。
进府后她就曾好几次听过有关于王府那个阴森地牢的传言,那个地方出过不少人命,那些被夏侯连澈下令处死的,无一不是死状惨烈。
策王早年泡在沙场上,身上的杀戮极重,有说他在战场厮杀,手段极为残暴,曾饮敌人之血生炙人肉。
哪怕是如今安在太平盛世中不再舔着刀子过活,修身养性久了隐了本性,骨子里的狠辣却是不会少的。
鸢眉经历了这么一场突变,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上全是冷汗。
屋里所有人都走完后,她惊恐的抓住小翠的手,脸色苍白的问:“绿绣会不会把我供出来?”
小翠咬了咬牙,狠着心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心,王爷惩戒的是绿绣,和夫人没有关系!若出了什么事,夫人也绝不要承认。”
本来就是绿绣出的主意绊倒王妃,现在出事了自是要自保,也怪不得她们翻脸不认人。
鸢眉惶然若失的点点头,此刻她的心底已经被恐惧占据了,想到王爷的话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冷。
她对着妆镜台,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
鸢眉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脸色大变,疯了般大叫:“拿走!拿走!把屋里所有的镜子都给我拿走!”
…
阴暗的牢门被打开,墙上挂着的满是狰狞森冷的刑具,潮湿的地上俨然躺着一个人。
叶清禾呼吸一滞,这不是刚被押进来的绿绣吗?
绿绣的丝发全乱了,原本精致清丽的脸颊连着泪水和头发,几乎快要看不清了。
“你!”绿绣抬起头看见叶清禾,眼里尽是怨毒和暴怒,发了狂的想抓住她的裙角,狠狠道:“贱人!你来干什么?”
叶清禾吓得往后退,不过这下绿绣的手没碰到叶清禾分毫,就被人狠狠的拖着后衣领,摔远了!
绿绣被甩到角落处,生生吐出一口血,她缓缓的抬起眼,望着眼前身姿如玉的男子。
垂下漂亮的眸子,既痛苦又悲哀:“王爷,为什么?绿绣是为了王爷好……”
仅仅作为忠心耿耿的手下,断然是不会露出这样的复杂又痛苦的表情。
可绿绣对她仰慕又敬佩的主子纵有百般的眷恋和情丝,对她如今的下场,都于事无补。
夏侯连澈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冷漠又绝情:“本王不需要自作主张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