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一愣,可能是她的情绪表露得实在是明显了,才被他看出来,只好如实回答:“我在想,王爷不高兴。”
夏侯连澈挑起她的下巴,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声音冰冷却带了飘浮的沉重:“本王现在不想听真话。”
那你想听什么?眼下可是什么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啊。
叶清禾抿了抿下唇,暗暗的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
算了,既然他带她来,大约就是会让她看到这样的吧。
她轻声说:“那我陪王爷喝酒。”
夏侯连澈若有兴味望着她。
他不说话,叶清禾就倒了酒轻轻啄了一小口,烈辣酒劲冲得她脸上的表情都扭在了一起,手里的酒杯这才被人夺了去。
夏侯连澈面无表情饮下她的酒,像是讽刺又郁结般,冷嗤一声:“酒都不能喝,真不知道本王留着你有何用?”
叶清禾眼里浮上了一丝尴尬,安静的去给他倒酒。
只是下一瞬她的手就被夏侯连澈握住了,她眉心微微一跳,他的手好凉。
难道说这就发作了?
叶清禾被这念头吓得不轻,怎么才喝了两杯,就触动他的病情了?这里可都是位极之人,他要是暴露了,可怎么能善后?
就在她脸色变白时,夏侯连澈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似是嫌弃:“镇定点,死不了人。”
叶清禾怔怔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脸色,心下顿了顿,也对,他也不是那么大意的人,就算是尚有不妥,都不用她来担心。
她敛了敛神情,默默的将酒壶放远了:“嗯,王爷还是不要再喝了。”
夏侯连澈瞥见她的小动作,嘴边噙着一丝笑,暗暗用力将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饶有兴味问:“知道这酒是谁赐的吗?你藏着就能免得了了?”
叶清禾顿住了。
她这才有心思去看别的桌上,果然发现只有他们桌上的酒壶吃食是不一样的,她声音微颤:“太……太后?”
夏侯连澈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特地让人来请?”
“可这酒……”
他清冷的声音满是不以为意的讽刺:“那老东是想看看,本王还是不是中看不中看的病秧子罢了,这东西倒是拙劣得很,本王便干脆让她安心。”
叶清禾心中一震,若这么说,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夏侯连澈还在端详着桌上的酒杯,皱眉冷斜了她一眼,不悦道:“你把脸上的破表情收拾回去!乖乖在边上看着。”
叶清禾闭了嘴,安静坐在他很近的地方。
宴席上歌舞声嘈杂,旁人远远看去两人似有若无的说这话,叶清禾安静如斯的依偎在策王身侧,这么看倒有几分宠溺恩爱的势头。
凌可倾从一开始目光就留意着这方,自然把夏侯连澈和叶清禾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指尖一点点在收紧。
这个女人,不仅被带到这样的宫宴上,还和他喝酒言说,更要紧是,她还在连澈面前竟然这般怡然自得。
从来,从来都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女人能这样伴随在他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