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陆南砚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云世子道歉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陆爵爷?
他怎么也来了!
云子琛在看见陆南砚的瞬间,控制不住地浑身一僵,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的半边脸,再次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
白朝颜看向陆南砚疑惑道,“道什么歉?”
陆南砚施施然瞥了云子琛一眼,“不如云世子亲自解释可好?”
云子琛,“……”
眼看着陆南砚如同一尊大佛似的压在面前,云子琛既不敢将七皇子和三皇子刚刚就在丞相府的事情说出来,又没办法继续含糊其辞,模糊是非,生怕陆南砚一言不合,当着众人的面再给他一巴掌。
静默片刻,他只能僵着一张脸道,“我与陆爵爷对赌,一时冲动赌了颜姑娘会输,听闻颜姑娘旗开得胜,我心里很是愧疚,便想着亲自与颜姑娘致歉。”
白朝颜一个字儿都不信,转头就问身边的陆南砚,“他说得可是真的?”
如此当众怀疑云子琛的诚心,无疑不是将云子琛的骄傲按在泥里踩。
陆南砚抿唇一笑,“云世子也算是愿赌服输罢。”
众人闻言,均是拧眉的看向云子琛,不过就是为自己看走了眼买单罢了,又在这里装什么情深义重?
这一刻,就连顾韵怡都惊了下,实在想不到堂堂云世子会是这种人,要不是陆爵爷出现的及时,强迫云子琛说出实情,只怕所有人都要误会了白朝颜是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人。
云子琛向来是个习惯了万众瞩目的人,但这一刻感受着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只觉得如芒刺背。
“云世子的道歉虽马马虎虎,但如今天色不早,想来朝颜也是累了,就这样吧。”陆南砚说完,迈步就走,不但自己走,还拉着白朝颜的手一起就这么走了。
云子琛僵着一张脸,哪怕心里都是要恨死了,但面对位高权重的陆南砚,不但不敢有任何的造次,还得弯腰相送,“恭送陆爵爷。”
其他人见状,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路。
白家马车边上的马夫瞧见陆南砚缓缓而来,只觉得双腿发软,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家在在上京这么多年,虽时长又达官贵族相互走动,可跟遵懿公相比,那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的。
陆南砚并没有唤马夫过来的意思,反倒是自己弯腰从马车上取下脚蹬,待摆稳后,亲自搀扶着白朝颜上了马车。
这一幕,别说是马夫,试问宰相府门前众人谁看了不呆?
白朝颜上了马车,掀起帘子看向还站在窗外的陆南砚,愣了愣,“你不上来?”
陆南砚笑着就道,“人多,不合规矩。”
白朝颜,“……”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规矩了?
陆南砚看着白朝颜那无语凝噎的模样,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你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留下话柄。”
白朝颜从小的经历,让她并不如上京闺秀那般在意男女授受不亲,正是如此,上一世她才会觉得云子琛暗送秋波,甚至无数次引诱她私下见面,都是因为喜欢她,以至于最后,她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失身救下云子琛。
但如今在陆南砚的对比下,白朝颜才明白云子琛到底是要有多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