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砚搂着她一同坐起身,抬手轻轻整理着她散落在腮边的碎发,“不过是撞上一撞便能揽你入怀,不亏。”
白朝颜,“……”
“你是怎么赶车的?”一道女子的斥责声,忽然响起在了马车外。
白朝颜和陆南砚同时顺着车帘的缝隙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他们的马车跟另外一辆马车相撞纠缠在了一起。
车夫连忙跳下马车,对那前来质问的小丫鬟解释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一直都是前行不曾有任何的偏离,是你们的马车……”
“你闭嘴!”小丫鬟怒斥打断,带着几分趾高气昂地回手指向自己身后的马车,“你可知这马车里面坐的是谁?竟敢如此公然狡辩!不想活了么!”
车夫吓得浑身一颤,满眼的惊慌失措。
马车里,白朝颜跟陆南砚无声地对视了一眼,正好奇着隔壁马车主人的身份,便是见隔壁车帘轻掀,一张被面纱遮住半面的面庞,显露而出。
媚眼如丝,秀眉如柳,一席锦裙,重工华贵,露出在车窗外的袖子上,以金线勾勒出一条栩栩如生的凤尾。
白朝颜看着那袖口的凤尾,瞬间便是了然了。
皇后膝下无子无女,皇上念皇后操持后宫劳苦功高,早年前便是将张淑贵妃难产所得的一女过继到了皇后名下,取名凤栖公主。
后张淑贵妃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皇后更是将凤栖公主奉为掌上明珠,不但亲自言传身教,更是在吃穿用度上给与了凤栖公主无限纵容。
放眼整个北齐,能同皇后娘娘一般身穿凤凰的,怕也就只有这位凤栖宫主了。
“不知这对面的马车里面坐的是何人?撞到了本宫后竟迟迟不肯下车赔罪?”凤栖公主捂着额头,眉头轻皱。
白朝颜见凤栖公主露了面,自不好躲着不见,掀起车帘道,“今日我奉命随大军前往大梁,车夫着急赶路,不知凤栖公主鸾驾,还望凤栖公主莫要怪罪。”
凤栖公主瞧着白朝颜那张脸,眉眼之中明明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却佯装疑惑的询问道,“你是何人?竟见了本宫不与下跪?”
不等白朝颜说话,那原本跟车夫纠缠的小丫鬟便凑了过来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这位是白家颜姑娘,就是前几日刚刚被皇上册封了安平公主的那位。”
“既是安平公主,岂容你一个奴才在这里多嘴?”凤栖公主训斥了丫鬟后,才是又转头看向白朝颜,“昨日回宫时便听母后说起了安平公主,不想今日便见着了,说起来也是有缘,既是如此,本宫也不便苛责什么。”
白朝颜静默地打量着凤栖公主,虽她满口的通情达理,但白朝颜却清楚地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冷意。
紧接着,便听凤栖公主又道,“本来冲撞了本宫的奴才,该当场打死才是,不过本宫听闻安平公主医术高超,几次三番救驾有功,不若请安平公主过来为本宫诊治一番,本宫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好?”
凤栖公主说着,佯装痛苦地拧了拧秀眉。
白朝颜看着凤栖公主那面色红润,眼中有神的样子,心中一阵冷笑。
“轻微擦碰,想来并不会伤及到凤栖公主才是。”
凤栖公主脸色发凉,“明明是安平公主的奴才冲撞本宫在先,安平公主这是想要拒不认账吗?既是如此……”凤栖公主话音一转,“来人!将那个赶车的奴才给本宫按在地上,当街乱棍打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