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军营军罚处,从上到下共十几人任职,此刻均被刘子安带着人犯捆了手臂,齐齐地跪在营帐外。
“孔彦斌身为少将名不副实,颜姑娘特让孔彦斌来军罚处领罚,你们军罚处的人却胆大包天,假公济私,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刘子安抖着手中的受刑者名册,冷眼垂眸看向军罚长质问道。
在大梁军中,每一个来军罚处受刑的人,都是需要仔细将受罚的过程记录在册的,但如今这册子上,别说是孔彦斌的受刑过程了,就是连名字都没写!
如此敷衍了事……
何等的胆大包天!
军罚长毫不畏惧刘子安,“这军中谁不知孔少将对恒浩少爷有恩?如今镇国公和白家几位少将凶多吉少,恒浩少爷便注定了是大梁未来的主子,我不过是看主子眼色行事罢了,何错之有?”
刘子安满脸怒容,咬牙提醒道,“大梁不单单有恒浩少爷,还有颜姑娘!”
“颜姑娘一介女眷,根本无法担起大梁重任。”军罚长嗤笑一声,“倒是刘少将,一心为了颜姑娘不惜插手我军罚处之事才是越俎代庖!”
军罚处的其他人闻言,无不是露出了声声讥笑。
刘子安并未曾因此话而动怒,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现在呢?还算是越俎代庖么!”
原本带着众人讥笑不止的军罚长在见到此物时,脸上的笑容顺势消失殆尽!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子安举在手中的东西,“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刘子安并未曾回答,只是冷冷地扫过军罚处的众人,最后又是将目光落定在了军罚长的身上,扬声道,“颜姑娘已然知晓军罚处偷放罪人孔彦斌!你身在其位却徇私枉法!按大梁军法,斩立决!”
“不,不……”军罚长满眼惊慌地摇着头。
他想要说,他是白恒浩的人,就是颜姑娘都动不得他,可是看着那被刘子安紧握在掌心之中的东西,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刘子安则是看向士兵吩咐道,“动手!”
“是!”士兵循声拔刀而出。
刀起刀落,人头落地。
军罚处的众人看着脖颈鲜血喷溅,缓缓倒在血泊之中的军罚长,皆吓得浑身颤抖。
刘子安继续又道,“军罚处滥用职权,军罚长罪不可恕,其他人同样难辞其咎,颜姑娘有令,一切按大梁军法处置!免去其职!杖罚三十!不得交予军医诊治!生死有命!”
颜姑娘……
军罚处的人纷纷瘫软在地,面上再是无半分血色。
不多时,军罚处营帐前便摆放好了一张张长椅,军罚处的人被相序按在了长椅上,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哀嚎声便是冲天响起。
不远处,七皇子带着众人看得心口震荡不已。
早就听闻大梁素以军法严苛为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当日刑罚当日解决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干净痛快,乃是规矩繁多的上京军中从未曾有过的。
何鸿烁趁机感叹道,“不想安平公主一介女流,做起事情来竟能如此果断。”
其他几位少将点头附和,下意识又是朝着孙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