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这与其他死囚亲眷问候并无什么不同。
不过这纸页上最后还留了一句话。
“许长老安心离去,贵庐河上风波定时,想安葬在何处可先交待。”
张远看过纸页,将其放回木盒,又将木盒盖上。
洪林森看向张远,面上闪过一丝不耐。
“张狱卒长,唐掌柜的人等着回话呢。”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是司狱中的规矩。”
如果是罗尚虎那样在司狱中厮混十年的老狐狸,洪林森绝不敢这般对待。
他是笃定了张远阅历浅,除了有几分气血之勇,并无其他的本事。
一个武夫而已。
这样的人,在他洪林森手中就是任意拿捏。
“规矩。”张远点点头,将手中木盒托着。
“司狱之中确实该有规矩。”
这话语让洪林森神色一变。
“你——”
他话未说完,张远已经一声低喝:“来人!”
不远处值守的狱卒闻声奔踏而来。
洪林森的神色再变。
“拿下洪林森,送到点司涂皓大人那。” 。
“仙秦律法不可犯。”
“不过法外还有人情。”
“执法当严。”
张远轻声道:“执法之外,总可以网开一面的。”
“廖大人,你说卑职说的对不对?”
廖云帆没说话,目光紧盯着张远。
片刻之后,他方才一声长笑。
“小子,十年之后,庐阳城镇抚司有你一席之地。”
十年之后在庐阳府镇抚司有没有一席之地张远不知道,也没有想那么长远。
这种话,听听就行,别当真。
“谢廖大人,卑职必将忠于职守。”
“大人所言法外之事,卑职也定好好处理。”
顺水推舟应承下廖云帆的话,张远躬身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一位身穿黑袍的狱卒来到张远面前,面上带着笑意,微微躬身,将一个木盒捧上。
“张狱卒长,唐掌柜送了礼来。”
这小小木盒正是之前百运布庄掌柜唐维梁所送。
当日张远没有接。
看向面前的黑袍狱卒,张远低声轻语。
“洪林森。”
数日前,就是这位在刑台前出声,扰乱了点刑官涂皓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