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裕丰楼金掌柜来了,说是代表金家来送一份贺礼。”门外,邱明泉轻声开口。
庐阳府称金家的只有一家。
孙泽等人看向张远。
张远点点头,走过去将门开了。
不说金家背景,光是当日白马山匪徒截杀,裕丰楼中有强者救援,张远就是要承情的。
门口,面带笑意的裕丰楼掌柜金林拱手:“张爷,金某来的还算时候?”
他手上托着一个金红小盒子。
“金掌柜请,来喝一杯喜酒。”张远抬手请金林走进包间。
孙泽等人都是拱手,要给他让座。
玉娘她们也微微躬身施礼。
“不劳,不劳,”金林忙摆手,然后将手中金红小盒子托着,送到玉娘面前,“玉娘子,这是我家家主买下达金商行的契约。”
“我家家主说了,玉娘子是云州人,在这庐阳府无有亲眷,往后就将我金家当娘家人看。”
“这契约算是我金家给玉娘子备的一份嫁妆。”
“还有,这里还有一份贺礼,乃是云州锦都城薛家送来。”
“薛家暂时还难辨玉娘子身份,但也愿作为玉娘子娘家人,送一份礼。”
“薛家还说了,欢迎玉娘子他日去云州锦都城认亲。” 。
“诸位老哥都知道,我张远是大哥拉扯大。”
“如今我成家立业,大哥也能瞑目。”
“我与玉娘会好好过活,为我张家开枝散叶,传续香火。”
张远的话很朴素。
皂衣卫也好,武者也罢,都不过是仙秦天下最普通,最底层的修行者罢了。
仙秦天下正是有无数这样的人,才有如此璀璨。
九洲天地,皆以无数张远这样的武者为根基。
玉娘端着酒杯,面上带着笑,眼中分明是泪花闪烁。
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过,自己还有这等明明白白有个家。
“这是我娘留下的镯子。”张远从怀里掏出个银镯子,一旁的王氏将镯子套在玉娘的手腕。
这镯子不值钱,可这镯子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丫头,嫁给皂衣卫,这辈子多的是提心吊胆。”
“可谁叫咱寻了这样的男人呢。”
“三两十年后,你要想自家男人穿皂衣,提雁翎,年轻时也是威风凛凛呢。”
另一边的陈氏也去扶着玉娘手臂。
几个妇人眼里都是有泪花。
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看自家男人活到二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