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一惊,伏羲匆匆祭出河图洛书朝那黑影掷去,却砸了个空。
太玑有插件辅助,来不及多想,运起大轻功就追了上去,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金色残影。
广成子担心太玑出岔子,加上被掳走的是他刚收下的小徒弟,连忙对伏羲稽了一礼,仓促道:“羲皇既已接了诏书,实不宜在人间耽搁太久!眼下小徒被掳,我定会追到歹人,护他平安,羲皇且安心留在人族处理善后之事!待我们归来时,愿您已将人族事宜交接完毕!”
伏羲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广成子已施展起纵地金光法,追着太玑跑了。
呱太也想追去,却被伏羲一把拉住:“他们两位修为不俗,你就别去凑热闹了,乖乖同我呆在族中静候消息。降雨之事还少不得你出些风头,这个当口切莫再出乱子。”
呱太本想辩驳自己并不比太玑装备差到哪儿去,闻言又思及人族好不容易稳住了民心,要是他跑了,追到天上岂不是又得数年没有降雨,阿爹届时定不好做,便懂事留了下来。
伏羲心中有些惴惴。附宝怀胎两年,今日是赶了巧才将其生下,他也是刚刚才有的传位于孙儿的念头,歹人早不抢晚不抢,莫非……
他心头不安,只觉今夜之事,必是背后有双眼睛在紧盯着他传位的安排。他转身去安抚痛失爱子的附宝,暗暗决定今晚就去卜上一卦,一测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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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玑追着那黑影一路疾驰,居然直追到了天上。
他心中疑惑颇多,贪狼君转生为人,不过肉体凡胎,这人为何要对他下手?
难道……是伏羲和贪狼君前世为大妖之事暴露了?
可若是伏羲延维遭了劫还说得过去,贪狼君一个刚呱呱坠地的襁褓婴儿,哪有可能这么快就被瞧出真身?
何况贪狼君在六道轮回前,都没被刑天后土发觉异样,身上必有遮蔽气息的法宝,没道理会露出破绽。
或者,是此人临时起意?
这歹人对天界熟门熟路的,却不知到底是哪路仙神。
他眼瞅着那人遁入浩渺层云之中,心中焦急,磕了加速恢复气力值的药品,就想再拼一把追上去,哪知刚冲入云层,就“梆”地跟人撞做一团。
他揉着撞疼的脑门,甩了甩脑袋爬将起来,发现同他相撞的竟还是个熟面孔。
“……轩宫?!”太玑咦了一声,“你不是在追查雨师失踪之事吗,怎会出现在这儿?”
那冷肃的神君瞧见是他,恭敬鞠了一礼,才理着身上的衣物道:“正是追着雨师的气息至此,一时未注意到周遭情况,同小少爷撞了。”
太玑微微一怔,脱口问道:“你在追雨师?追到了吗?”
轩宫张了张口,正要回话,广成子也赶了过来,一见他们的情形,便知是把人追丢了,面色微沉道:“小师叔,你可看清了那人形貌?”
太玑摇了摇头,他只追着插件的坐标跑,连周遭景物都顾不上,更别说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
他下意识觉得会在此处同轩宫碰上,不是什么巧合,便出言问道:“神君追查雨师失踪一事可有眉目?”
轩宫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屏翳行踪飘忽不定,我传召他多次,他都没有回应,我循着他的法宝顺风旗留下的痕迹追查至此,但始终未能探出什么来。不过,他这一路所经之地……隐隐像是在躲着什么。”
广成子心里惦记着刚收的小徒弟,他在伏羲面前做出了保证,要将小家伙好好带回去,神色中不免多了几分急切:“实不相瞒,方才有人趁我等不备,劫走了羲皇圣人的孙儿。那人带着一个哭闹孩童,若在清净天界,应当很显眼才是。”
轩宫皱眉拱手道:“我职责所在是追查屏翳下落,此事却是帮不上忙。”
太玑却突然接道:“我追那黑影至此,你也追着雨师至此,会不会我们追的是同一个人?”
“这……”轩宫一时犹豫,觉得没准儿还真有这个可能,便也没有多言,只道:“二位若不怕耽搁了救人,可跟在我后面一试。”
太玑只是直觉此事与雨师有关,并没有十足把握,听轩宫这么一说,反犹豫起来。
倒是广成子,对太玑的直觉深信不疑,没多想就跟在了轩宫后面。
太玑插件上已弄丢了红名,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跟上轩宫,祈求能撞个大运了。
另一边,察觉好不容易甩开的跟屁虫又粘了上来,雨师屏翳不禁在心中狂翻白眼。
本来他按部就班地照着计划来,故意带着小徒女娃上天玩耍,又有意在她面前展示了顺风旗的厉害,诱着女娃偷了他的法宝满天界东躲西藏。
哪知计划进行正顺利时,飞廉却突然冒着被轩宫发现的危险给他传了讯息,说人间有人布雨成功了。
屏翳顿觉有鬼,遂也不诱着女娃四处跑了,扔她一人在天上继续捉迷藏,自己暗中潜入下界,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抢他饭碗。
这一去,竟意外在附宝屋外听得,伏羲打算将人族天下传给他刚出生的孙儿。
神农在人间的声望靠的是这二十余年善行积累,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又何德何能坏他们大事?
就因他是伏羲血脉、命格好?